许清淮漆墨的眼眸盛满笑意,伸手拉过行李箱,“今天上午带师弟练拳,突然接到你哥电话,过来接你。”
顾简骤然清醒,望向他的背后,的确没看到熟悉身影。
许清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唇角噙着懒洋洋的笑,“你哥在安泽疗养院,别找了。”
顾简攥紧挎包的背带,脸色有些难看。
妈妈几年前去世。
哥哥那个时候边上大学边打理公司,隔一段时间就被送到疗养院。
谁知道她去伦敦领奖这几天,他又把自己折腾进去。
轻微的闷痛从心底蔓延,她的唇动了动,低声呢喃,“怎么会这样?”
许清淮目光扫过她的脸,拉着行李箱的手一顿,“不用担心,他精神还不错,临走的时候,让我嘱咐你准备几天后的华雅盛典。”
顾简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一样,微红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他,仿佛没有听清对方的话。
许清淮微蹙眉头,沉默一会儿,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放心,他几天后就回来了。”
顾简回过神来,眨了眨酸涩的眼,恍恍惚惚跟着他走到停车场。
这种场景出现过很多次。
从高中到现在,哥哥不方便的时候就把她交给他照顾,好像习以为常。
他是哥哥高中同桌,经常来老宅学习,妈妈也极其喜爱他,经常问他喜欢吃什么。
有时,他更像妈妈的儿子,因为他过来,妈妈总是笑得很开心。
用他的话说,她和哥哥就是两个呆子,一点不知道怎么讨好长辈。
许清淮的车是银白色路虎揽胜,内饰豪华舒适。
顾简坐在副驾,扣紧安全带。
疲惫感侵蚀着神经,她困怏怏靠着座椅,茫然望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高楼大厦,耳边忽然传来舒缓的音乐。
许清淮递给她一块起司蛋糕,“保重身体,不要总想你哥的事,你哥知道你这个样子,肯定很担心。”
顾简接过蛋糕,垂下眼睛,认真地小口吃完。
香浓的奶香味蔓延在口腔,甜度适中,一点不腻。
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这个是不是你从酒店带过来的?”
许清淮低笑一声,“我开酒店,就是从酒店带过来的?那我家有武堂,是不是应该赠送你一些跌打膏药?”
顾简脸颊有些热,低头看向蛋糕盒。
“这几天想住酒店还是想住武堂?”许清淮启动车子,看了一眼前方,“还是住酒店吧,武堂在奎山,距离市区太远。”
“为什么不能回家住?”顾简定定看着他,语气坚决,“我可以照顾自己。”
许清淮默默递给她一个眼神,目光注视前面的路,打趣道:“照顾?凭借你泡面的手艺,我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