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觉得,他一定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夫君,你们什么时候补上成亲的仪式啊?”
黎微墨也不恼,任由她摆布,他都这般让步了,可不想得到不满意的回答。
“到魔域就补上,没多久了,我得赶紧准备点聘礼。”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提醒她了,黎簌染想了想,决定明天开始写礼单,准备好聘礼八抬大轿迎凌汐入赘魔尊殿。
“聘礼?为什么是你准备?”
他记得父亲已经准备了许多聘礼,怎么他娘也要准备聘礼,难道不应该是嫁妆吗?
“额……”黎簌染在想要不要说出来凌汐答应在魔域要假装入赘的事,又怕凌汐不愿意让孩子知道这些,大猫耿直,但也需要隐私。
“我知道了,娘亲你刚才说过,你不喜欢只有男人能组建家庭的说法,所以你准备聘礼,爹爹也准备聘礼,你们两个一起组成一个家,然后一起养我!”
不等她找理由,黎微墨自己给她放台阶,她也便顺势而为,夸赞道:“没错没错,我家小猫咪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我一直都是聪明猫。”得到满意的答复,黎微墨在被窝里滚了滚,躺到一边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黎簌染不再说话,也跟着进入梦乡,不知是不是因为树灵的威压造成了创伤后遗症,她梦见了在神陨魔境里的那五百年。
当初为了抢占萧缙的机缘,她将黎微墨托付给当时的友人兔三三,虽然知道神陨魔境内的时间流逝与现世不同,自己在境内的五百年,现世只过了三天,但她依然每时每刻都牵挂着年仅三岁的儿子。
那五百年格外的煎熬,尤其是发现越弦的魔骨之后,被他留在魔骨上的神识逼着学习魔尊术法的日子。
现在梦中的景象,与当初魔境里的雪山别无二致,周遭飞雪漫天,即便在梦里,也仿佛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黎簌染紧紧外衣,一个低沉阴冷的男声响起:“真是窝囊。”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冷嘲,冰锥一般,却又不是高山风雪凝冰的冷,更像是阴暗的洞穴里孤冷的泉水一般清冽阴冷。
黎簌染抬头,入目的是雪地中格外亮眼的黑袍,带着深红色的暗金烫纹,彰显着主人的华贵与高深莫测,劲风中长袍逶迤,男人垂眸看她,白皙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冰冷的瓷器一般。
“越弦?”黎簌染一眼就认出了这张陪了她五百年的脸,一想到这里是自己的梦,越弦的神识早已随着她承接魔骨后而灰飞烟灭,她便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梦到了他?总不能是魔域出了什么问题,越弦的棺材板压不住了吧?
“还是这么迟钝……”越弦似乎有些无奈,可面上依旧是不变的冷漠。
“说话方式也很像,难道你还有残魂在魔骨里,所以托梦给我?”
黎簌染绕着他转了一圈,想要看看是否真是托梦,若是她自己脑袋里幻想出来的人,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细节,包括他腰带上的暗纹。
“是……也不是。”
越弦掸掸自己的衣摆,向后退了退,不多寒暄,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你真是窝囊,一个境界高点的修士,就这么手忙脚乱。”
一听他并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黎簌染也便有了心思回话,抱臂嗤笑:“是你你也窝囊。”
那可是渡劫期往上的修士,前魔尊真是闲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