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只是在思考。
思考这世上的所有人是不是都要有个代称——名字?
阿离说自己姓白名离。
药草多种,各有其名。
就连祂身处之地也被唤作寂海。
唯有祂,无名无姓,没有代称。
祂从未在意,因为唯祂一人时,祂就是自己,无需什么称呼。
自白离熟练地开始与连方对话,便是一口一个连大夫。
“你怎么了?”白离不甚明了看着祂。
祂垂目,定然看着白离。
只有一个“你”字。
“吃。”祂将小块羊肉送到白离唇边,示意她吃下去,也是有意躲避这个问题。
白离看这情况,就猜测到祂是不想说。
对此,白离也无可奈何,只张口咬过那块羊肉,细细碾磨。
而脑海中也在想一些问题。
一年的相处,也足够了解祂一两分。
祂对自己有着十足的耐心与呵护。
真真是将白离捧在手心里来宠。
以前,对她好的是师尊、同门的师兄师姐,还有师伯他们。
还有外门相熟的同伴道友等。
人嘛,越亲近的,就会产生不同的社会关系。
比如朋友,亲人,爱人等。
她与连方算是亦师亦友,而与祂的关系肯定更要亲密一些。
白离自认为,以祂又当爹当娘的行为,白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亲情”为连接。
因此,白离是想找个机会拜祂为义父的。
有一年了,看今天就是一个好时机。
白离大脑飞速运转,想着今天哪个时间点合适。
而祂还在纠结名字。
祂明白,可以给自己起一个名字的。
苦哈哈的连方是不懂二位的烦恼,他快乐地将长寿面捞出,小心翼翼端到桌面上:“我算了下,今天应该就是大人捡到小离的时间,算作小离重生,所以给小离煮了碗长寿面,希望小离长命万岁。”
连方也知道白离在修炼,所以长命百岁不合适,万岁才对。
至于她修炼的功法从何而来,连方自己猜测的是祂给的。
所以连方对白离为什么会修炼根本没有疑问,他知道自己毫无修炼天赋,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而且,要不是白离在这儿,他是一点都不想接触这个比皇帝还能压榨人的地头蛇。
连方这一串话,把白离给整懵了。
“生辰?”她扭着身子,在婴儿椅上坐正。
肉嘟嘟的脸上看着比较老成,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问:“专门给我弄的?”
在宗门中,生辰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除了有仪式感,或者对天命数术感兴趣的才会特别研究。
一年对他们这种修者来说,太短了。
短到闭关再出就可能过去数十上百年的时间。
虽然她还没经历那么长时间的闭关,但根据几位师伯的经验是这样的。
连方挑眉,眉尾呈白色,年纪虽大,可声音还是很洪亮:“当然是给你准备的。”
不然还能是给谁准备?
还能是给旁边那个双目空洞,但诡异盯着他看的人吗?
白离心里说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