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季晏礼和谁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季晏礼平安开心就好。
“如果可以,替我跟你妹妹带句话:对他好点。”
“难为你这么大度。”陆胜重新坐到椅子上,双臂环胸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和你说的了,你……”
“能让我再听听他的声音吗?”沈卿尘知道陆胜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让他自我了断。
“我好久没见他了。”
“好啊。”陆胜淡漠地从牙缝抛出几字,森冷的扫了眼沈卿尘,他狠戾地笑道:“你对着自己的心捅一刀,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当真?”
“当然。”
如此,沈卿尘不假思索地照做。
“咳……”沈卿尘本想把血咽下去,无奈最后,他的唇瓣还是染上几抹血迹。
“可以了吗?”沈卿尘强忍着身上的痛,语气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
他现在担心的,是季晏礼的情况,而他想听季晏礼的声音,除了想念对方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确保季晏礼没事。
“呵!真没想到,你对自己还挺狠。”
陆胜即刻拨去电话。
房间内,陆淇狐疑地接通陆胜的电话:“什么事?”
陆胜打开免提:“他醒了没?醒了让他说句话。”
“不巧。”余光瞥了下枕边人,陆淇懒洋洋开口:“我们刚做完运动,现在他正在我怀里睡着呢。”
无语地瞪了陆淇一眼,季晏礼继续尝试着活动自己的手腕及身体各处。
若他没猜错,陆淇给他注射的,大概率是麻药——他有刻意观察墙上的挂钟,从陆淇给他注射到现在,至少有三个小时。
而此刻,可能是药效过了的缘故——他的双腿已经开始有了知觉。
“你先把他叫醒。”
“都说了刚忙完,他正休息呢。”陆淇打开免提,将手机搁置在一旁,双手环住季晏礼,爱恋地在人身上蹭了蹭。
知道陆淇不会松手,季晏礼也没再吭声。
当务之急是先稳住陆淇,以免这女人趁他难以动弹时,对他做某些他强烈抗拒的事。
嫌弃地睨了眼身旁的人,季晏礼慢慢抬起另一只胳膊。
“阿晏。”未等季晏礼完全坐起身,方才转身的人便突然扭头。
慌乱之中,季晏礼重新倒在床上,泰然自若地瞪着笑看他的女人。
“晏礼,你想见他吗?”
电话那头,陆胜不耐烦地催促道:“让季晏礼开口说句话就行。”
“你急什么?”
“你不是说让季晏礼见沈卿尘最后一面吗?”陆胜低笑两声,狠毒地盯着身前面色苍白的人:“沈卿尘他时间不多了,你再不叫醒他,他们两个可就要阴阳两隔了。”
“阴阳……两隔?”听到敏感词语,季晏礼大惊失色,与此同时,那张不悲不喜的脸上写满惊恐。
恐惧感随即占据整颗心,季晏礼艰难起身,却因为没站稳倒在地上。
“阿晏。”挂断电话,陆淇手忙脚乱地下床,想要扶对方:“你没事吧?”
“你TM给老子滚。”季晏礼愤怒地甩开陆淇。
力度算不上大,但陆淇还是因季晏礼这一推摔在床边。
季晏礼撑着床起立,好不容易到门口,却发现房间的门早已被陆淇锁上。
“钥匙给我。”
“我不。”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走到陆淇跟前,季晏礼蹲下身,没有温度的眼眸透着无尽的愤恨,暗哑的低音充斥着不言而喻的怒气:“你最好别逼我。”
“我信。”陆淇缓缓闭上眼睛,淡淡开口:“所以你,动手吧。”
从八年前起,她活着的意义就是和季晏礼在一起。可是现在,她后知后觉,陆胜说得不错:季晏礼不会爱上她,从始至终,季晏礼心里就只有沈卿尘一个人。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把钥匙给我?”
“是。”
“你能不能清醒清醒?”为快些套出钥匙下落,季晏礼暂压下心底的怒气,阴着一张脸道:“为一件小事放弃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值吗?”
“不值。”陆淇抬眸,平静地凝望着冷眼相待的男人:“但是你告诉我,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搞清楚状况,我不爱你。”简单的一句话,包含太多层意思。
知道陆淇是个聪明人,也知晓陆淇能听出他言外之意,季晏礼也没有再讲其他话。
而陆淇也明白季晏礼的意思,无非就是劝她放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