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我再复述一遍魔法部里关于你的档案吗?”
芬里尔见德尤拉一直没说什么,以为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他笑得更癫狂了。
“让我想想——”
“十三岁,杀死自己的外祖父。”
“十五岁,成功盗窃神秘事务司的水晶球,得知真实的预言。”
“十六岁,你打伤了多少个傲罗来着?我都数不清。对,接下来的,你最期待的——”
小哈利几人愣愣地看着,对芬里尔接下来的话感到不可置信和茫然。
“在麻瓜社区,故意使用厉火,308个麻瓜死亡,1092个麻瓜重伤和轻伤,对,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一个麻瓜失踪。你应该还记得这些。”
芬里尔大笑着说道,“看看你,莱斯特兰奇,当时的你在食死徒当中多么的有威信,许多食死徒甚至崇拜你。但你又做了什么?杀死主人,背叛我们,结果不还是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十一年,才十一年,你把我们害得那么惨,却只被关了十一年?你凭什么!”
芬里尔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他死死地盯着德尤拉瘦削的身体,想着自己只要一会儿冲过去,只要为微微一用力,这个杂种就能被他撞断骨头。
德尤拉在进入阿兹卡班之前强的可怕是没错,她在没进入阿兹卡班之前是食死徒当中的第一人也没有错。但那是进入阿兹卡班之前。
阿兹卡班是什么地方?
说是地狱也不为过,而且摄魂怪也没办法一时全部清理出去,毕竟总有那么几只会在某些时候回到阿兹卡班,毕竟他们本就住在那里。
在黑魔王刚死去的那几年里,起码持续到第三年,阿兹卡班里的摄魂怪才被彻底清除,里面的犯人也算是迎来了平静一些的生活。
但阿兹卡班还是阿兹卡班,即便没有了摄魂怪,这个地方也以恐怖闻名。
屹立在海中央,周围没有陆地,永远阴沉的天,呼啸的狂风,骇人的巨浪,永远都透不进一丝光的牢房,每天唯一的光源大概还是傲罗巡查时亮起的魔杖,有时碰到些懒惰的傲罗甚至好几天吃不上饭,毕竟没有人在乎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人。
对了,或许还有偏激一些的傲罗对里面的囚犯动用私刑,至于私刑的内容,那可就全凭傲罗们喜欢了。
毕竟,在那种地方,谁又能发现些什么呢?
比起人,摄魂怪还是比较友善的。
在那样的地方,囚犯们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根本是一种奢求,在那样的地方,德尤拉能活着出来,那也是废了半条命。
从她现在单薄的身躯和某些呆愣的神情就能看出来,只要是进了阿兹卡班,就算出来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会遭到不能估计的损伤,她早就不是之前那个让他们看了会升起敬畏之心的德尤拉了。
芬里尔这样想着,他咧开嘴露出尖牙,马上就要冲上去。可德尤拉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生命从不微不足道,你的认知有问题,你也毫无教养。”
德尤拉一字一顿开口。
“你这肮脏的食腐杂毛狗杂种。”
芬里尔瞬间被激怒,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就是被贝拉这么嘲讽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大吼冲了上去,“你这个混蛋!你刚才说了什么?!”
德尤拉肩头的乌鸦早在芬里尔冲过来之前就飞了起来,长长的喙啄向了芬里尔的眼睛,血滴了下来,芬里尔捂着眼睛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哀嚎。
“你这个混蛋!白痴!你做了什么?”
德尤拉挥挥手,乌鸦从窗户外飞了出去,她看着捂着眼睛的芬里尔,左手抬起,原本张开的手掌渐渐紧握成拳,芬里尔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向后弯折,他的双臂被牢牢禁锢在身后不断扭曲,让人后脊发凉的咔嚓声在屋子里回荡,和芬里尔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
这个场景让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四个孩子忍不住的颤抖,麦格立刻将自己学院的孩子们护在身后,小德拉科则是早就自己悄咪咪地靠到斯内普身后了。
“她,她做这些……”小赫敏的牙齿都在打颤,她对德尤拉的印象还停留在充满智慧,不爱说话但心软的形象。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她只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这个神秘的大姐姐。
但现在,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德尤拉在压制自己的火气,她现在对待芬里尔的手段已经能称得上是她能做到的最温和的手段了。
只不过这种最温和的手段,在他们看来却是令人止不住颤抖的酷刑。
还有芬里尔口中说的,杀了三百多个麻瓜,致使一千多人受伤,她做了什么?即使不是她的本意,但这个数字……
小赫敏突然觉得,阿兹卡班的十一年监禁真的已经是魔法部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了,这还是看在德尤拉有杀死黑魔王功绩的份上。
“我们从不知道这些东西——”
小哈利深吸一口气,声音颤的不像话。
“她的存在感一直不高,相比于那两个人,她太单调了,这大概也是那两个人从不告诉我们的原因。”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世界的自己总是那么依恋德尤拉,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也是下意识地寻求这个人的帮助。
以前他不理解,但现在,他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能在上学的年纪杀死黑魔王,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人铭记,但他们因为这个人的沉默寡言而忽视了这个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