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呢?赶快召集弟兄们跟我上,不要让罗拉和特里尔这两个家伙跑掉了。”我被易十八和易先生他们不温不火的态度气得直跺脚。
我不禁又向一线社的那边望过去,罗拉和特里尔正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异动,反而是特里尔还冲着招了招手,一脸笑吟吟的样子,然后他又指了指擂台,那意思是让我重新去关注擂台上面的比赛。
我正要继续发火,可突然间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头痛,从脑袋里不断有爆炸声传来,胃里一阵地翻江倒海,“哇”,我甚至连腰都没来得及弯下,今天的早餐就直接从喉咙里喷射而出,然后那些东西就如雨一般地播撒到下面的看台。
旁边的易先生一把扶住我,然后我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我本能地想拒绝塞到嘴里的不知所谓的东西,但是我已无法支配身体去拒绝那不知所谓的东西。恍惚间,我看到原本无法分离的自己的那两个分层意识体已经在空中分离,两个分层意识在空中盘旋不久后,就消失在频障之中。我想喊他们回来,但已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恍惚间,我被易先生和另外一个弟兄架着胳膊向天拳馆外走去,然后我们就上了车子,我的脑袋无力地靠在窗边,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景物和匆忙的人们。
旋转,在无限黑暗中飞速地旋转,渐渐地旋转的速度慢下来,在铁幕般的黑暗中几束光如刺般露了出来,然后它们开始慢慢膨胀起来,直至将黑暗驱赶得一干二净,眼帘中充满了淡红色的微光,周身的暖意不断传来,整个身体都是那么的舒畅和惬意。
“哗啦,哗啦”的水声不断地敲打着我的耳膜,我能感觉得到整个身体正漂荡在暖暖的水中,同时还有一团软软的东西正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游走,而且还游走地非常有节奏,伴着节奏的居然是那首曾经熟悉的“北国之春”。
在阴冷的角落里,我正趴在冰冷的地上,眼前的阳光就洒在近在咫尺的地面,从地面上反射到眼中的光是那么的刺眼,我小心翼翼向着被阳光占领的地面爬过去,因为我感觉身体非常潮湿,搞得我阵阵地发凉。
我刚刚向前爬出一步,突然一条凶恶的大狗伸出巨大的前爪牢牢地按住了我的脑袋,它吐出长长的猩红的舌头上,不断有散发着恶臭的口水低落在我的头上,一排排白森森的利齿在那条舌头后面时隐时现,一阵阵低沉的喉音从它那条冒着根根青筋的脖子中传来。
我本能地开始反抗并大叫起来,“汪,汪。”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我被自己的叫声给闹糊涂了,可眼前的那条大狗却被这挑衅的声音给彻底激怒了,它立马张开了血盆大口向我咬来,我的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并在大狗的唇齿之间漫延开来。吃痛不已的我,疯狂地挣扎起来并不惜把部分带着皮毛的肉留在了恶犬的口中,以此为代价的我终于挣开恶狗的撕咬,然后就撒着四条腿拼命地向路的另一侧飞奔而去,由于前腿受伤严重,我只能用另外三条腿狼狈的逃命。身边的N多只脚纷纷避开我,而且还有嘲讽的声音不断地传来:“啧啧,好脏的一条狗!还被咬得这么惨,啧啧。”
“快离它远点儿,保不准这是一条疯狗呢。”
“快点儿把警察喊过来,打死这条疯狗,如果咬了小孩子可就不妙了!”
窝在双蛇会别墅中沙发的我,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易先生;躺在暖暖水中的我正闭着眼睛,惬意地欣赏着如天籁之音般的“北国之春”;茫茫然、又急急的我,奔命在满是各种脚的街道上。在街道路面低洼处的水坑里,我瞥见的是一条皮毛斑驳而又瘦弱不堪的小狗,它正在夹着光秃秃的尾巴,用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倒影,双眼中满是惶恐和震惊,眼前的情形令它颤栗不已,业已几乎站立不稳。
这是什么情况?三个我、三种境遇、三个世界,究竟哪个才是属于我的世界,或者说我到底应该属于哪个世界?而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亦或是三个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