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她又跑到了余安的病房里。
一般瘫痪在床上的人,长期不锻炼,身体都会改变。仇缥缈认识的人里,瘫痪在床的人就这一个,可躺在床上的这人,看起来挺高,体型也很匀称。
仇缥缈大致目测一下余安的身高,难道他躺在床上,还能长高?
听说人就算成了植物人,指甲会长,还得定时修剪。仇缥缈垂着眼眸,她对于一些常识方面的东西,知道的确实太少。
仇缥缈第一次认真看余安的模样。
他鼻梁依旧高挺,这么多年的瘫痪,也没让这鼻梁塌了下去,他惨白的脸颊上毫无血色,虽然惨白,却依旧透露出一股带着文气的俊秀。
却隐约让她几分熟悉感。
她还记得初中的校服里,有一套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想来余安穿上那套校服,在蓝天白云下,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啊!
仇缥缈惋惜,惋惜的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停留在了那个最好的那个风华里。
她不自觉的碰了一下他的脸颊,一点灵气从她指尖流到他身体里,如此猝不及防。
仇缥缈睁大眼睛。
那沉寂多年的身体竟然再次有了反应,手指头动了一瞬,仅仅一瞬,却也够了。
月亮如水,淌进了窗扉,流到了床边。
仇缥缈站在水潭般的月色边缘,一抹月白擦过她的下巴,她的眼神不是怀念欣喜,而是隐隐透露着难测的幽深。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仇缥缈大清早的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之前收拾了一部分,现在需要收拾的东西也不算很多了。
华女士要上班,于是送她上学的任务落在了仇父身上。
仇缥缈和仇父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高铁,日头正盛,灿烂的阳光穿过车窗,直接找到她的眼睛上。
她眯了眯眼睛,打算用睡觉度过这六个多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阳光斑驳,多少次映照在她的脸上,又多少次从她脸上移开。
车上的时光总是过的漫长,睡了一次又一次,翻看了好几次手机,高铁才行驶到了宁州。
宁州是省会城市,在今天开学的大学生不在少数,黑压压的人头从眼前挤过,她和仇海陆提着行李涌入人群。
火车站外的出租车都在一个区域里,顺着设定好的路线一圈一圈的绕了出来,开到排成长队的乘客前面。
仇缥缈和仇海陆等在后面,跟随着长队移动,终于等到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放好行李,上了车。
“去哪?”
“去宁州科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