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小希一人在原地叹气望天。

害，她还是安心的征服八荒，等她真的能放下一些再说其他的。

当然，这期间引导术还是要修炼的。

巫沂回去时正好遇到前来的燕辞。

巫沂对这个大师侄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不过，就这家伙是言默徒弟的这条，让他厌屋及乌看燕辞多少有点小不爽。

燕辞看到他对人行了一礼，他已经知道了这人的身份，是他的师叔，不过他并没有告诉言默，就像巫沂也没有将他修为直线下降告诉言默，两人之间似乎在不经意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哟，阿辞呀，这都几年了，你师父可发现你修为倒退了?”

巫沂贱嗖嗖的专门戳人痛处。

刚刚对巫沂行礼的燕辞压着嘴角抽动，在心中默念“这人是我师叔！”

“师父这些年一直都挂念您挂念的紧。”燕辞依旧温文尔雅。

我不说你在八荒的事，你也别提我修为倒退的话。

“我这是好心提醒，这都几年了，你就算能瞒过言默一次两次三次，还能瞒过他四次五次吗？言默他又不是傻子，你瞒过他一次两次，可时间长了终究会露出马脚，倒不如直接回玄门直接换了修炼法。”

燕辞在这里，他教自己小徒弟都不方便，倒不如将这家伙支走，其次就是，既然小希已成乱燕辞道心成为他的心魔，那让燕辞离开小希一段时间，说不定反噬会更快。

他还真挺期待言默知道真相的时候的表情。

言默可是一直都很重视这个大徒弟，从小也一直将这人当做自己的继承人培养，若不是言默与天地交换导致气运受损，燕辞他一定会贴身教导。

对了，他都已经推算出张佳希的身份，就是当年言默应对劫难供给给上天的祭品，言默应该早就算出来了吧！

巫沂看燕辞没说话，又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

“阿辞，你师父有没有告诉你，当初他用自己气运交换求世人生机，除了他自身的交换，他还用阵法夺取了不少气运之子的运气做交换。”

燕辞沉默一秒，回道：“天地劫难分普通人力能抗衡，师父以自身和部分人气运做交换换取苍生过半，我很敬佩。”

“哈哈，你很敬佩！

是啊，死老头子做事总是让很多人敬佩，讲真的，其实我也佩服他。只是可怜了张佳希，那些当初祭品被夺取了气运的普通人，很多都活不了多久就死了，也亏的张佳希命硬，气运够强，这若是稍微弱一些，怕是她人早就夭折了。”巫沂看似无意的将知晓的事儿全盘托出。

听到这话的燕辞犹如五雷轰顶，睚眦欲裂的瞪着巫沂反问：“小希也是当初的祭品之一?”

“当然，她不仅是祭品，能活到否极泰来的人，很可能还是当初交换的主要祭品，这事你不知道吗？我以为言默告诉了你。”巫沂一脸无辜。

燕辞沉默，一瞬间脑海想了很多很多，可最终都变成了一句话：“这事还请师叔暂时不要告诉小希。”

巫沂和他师父是死对头，同样的话巫沂说出来肯定会让小希和师父关系破裂。

“放心，我对言默造下的因果不感兴趣，不过你作为师兄，可以好好想想，小希那么喜欢你，由你说出来，她说不定不会记恨言。毕竟，那些磨难虽说难过，但是她挺过来走到否极泰来这一步，回报她的气运就是双倍，她现在过的也很好不是吗？”

巫沂看似劝慰，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挺过来了，否极泰来是礼物，但是如果没挺过来，或者是自暴自弃一蹶不振，那她就不是现在的气运宠儿，而是用来贡献气运的天道弃子。

她只所以能走到这步是因为她足够强最终得到了天地认可，而不是因为言默平白赋予了她这么多年本不该有的磨难。

燕辞也沉默了下来，他当然也清楚，小希之所以活下来，真的是她自身的运气，能活着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她足够坚韧。

绝大部分被迫成为祭品祭祀天地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取气运后死掉，要么就是处处挫折各种不顺最后被压垮从此一蹶不振，那时，她不是气运之子，而是天道弃子，存在的意义就是贡献气运，以抵消当初交换所要付出的代价。

巫沂达到目的后就直接离开了。

临近过年，燕辞特意找到了小希。

他做了各种心里准备，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巫沂说的那件事说与小希听。

于是两个人在大厅中面对面站了很久，小希瞪着燕辞开口，等了半天这家伙也没反应，她不得不开口问：“阿辞，你找我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觉得最近修为不太稳，所以今年回去后可能……可能会回玄门巩固一下修为。”

“去多久?”

“还不清楚。”燕辞皱眉，他修为一直降下去，师父肯定要发现。

之前师父就问了他修为的事，不过被他糊弄了过去，可是总不能一直糊弄。

“那什么时候回去？”小希对外面招招手，做了个手势，外面的人便下去。

“大概今年冬季，回去看一看师父。”他要去找师父确定一下当初的祭祀，小师妹是不是也是祭品之一。

“那你顺带带些东西回去给言老头尝尝，要是他喜欢，还能给推广一下。”小希笑着不肯放过给八荒打名气的机会。

这时刚刚离开的那人已经拿着托盘进来，上面放了几根去了皮的甘蔗。

燕辞无语望天，他以为小希怎么说也会挽留一下。

那人走到两人面前，小希拿了一节递给燕辞。

“尝尝，味道不错。”

“这是什么?竹子?能吃?”燕辞接过去还在疑惑，看小希已经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能吃，不是竹子，这东西叫甘蔗，咬一口嚼碎了，吃汁水，吃过之后把渣吐出来。”小希拿着甘蔗又咬了一口。

天寒地冻的季节，青菜水果都少的可怜，甘蔗这东西恰好可以弥补水果空缺这点。

她来这里这些年也算是发现了，这里还没出现甘蔗这个东西，有的高粱杆也带甜味，可以当甘蔗来吃，但是味道肯定是没甘蔗口感好。

燕辞学着小希的模样咬了一口，嚼碎，清甜的味道遍布整个口腔。

“好甜！”燕辞忍不住赞叹。

“肯定的，这可是优选的上好甘蔗，味道清甜，比普通的甘蔗更脆，也没那么费牙，等你回去时，带一些给言老头，就说八荒的特产，如果能多带点最好，给他们分一分，宣传一下八荒的土特产，对了还有蜜薯，你要是带不了，我分几人送去给他尝尝，这东西放在火里烤熟，揭开皮，个个都流黄油，可甜了。”

八荒的蜜薯更是独树一帜，在这周围很多地方都传开了，但是在这交通都不方便的地方，影响力终究还是有限。

“现在八荒人人都吃的饱饭，蜜薯倒是可以带一些回去，就是这个甘蔗，这骨节这有点硬，不会把师父的牙硌掉吧？”

甘蔗骨节这里还是有些硬，师父毕竟还是年龄大了，虽然一口白牙还在，但是坚固度就另说了。

听了燕辞的话，小希幻想了一下言默门牙被硌掉的样子，当场笑出声来。

“怎么了?”燕辞不明所以。

小希直接开口道：“如果师父门牙被硌掉了，那模样一定很滑稽，我要是能亲眼见证，一定要第一个个去现场嘲笑他。”

小希笑的合不拢嘴。

燕辞大无语：“……。”

有这么个徒弟，还真是师父的荣幸！

就在两人闲聊时，外面又有人来报，说外城有大批游族前来，可能是八荒人说的那些强悍残忍的游族。

五年时间，八荒发展都顺风顺水，想不到却在今年冬天迎来了游族入侵。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游族五年前先是爆发大规模瘟疫，据说染病的人都会疯，这个病即使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根治，游族首领死后那些部落内乱，一直没时间来扫荡，现如今那边终于稳定下来，五年时间，那些部落无论是人口还是财力都是大规模缩减。

小希点头表示知道，那人下去，燕辞看她起身也站了起来。

“小希，朊病毒究竟是什么?”燕辞好奇这种病，以前游族发生瘟疫的时候小希就说过这个病，他也一直很好奇。

小希随口道：“同类相食产生的一种病。那些游族历来有吃人的习惯，有这种病也正常。”

“所以你禁止八荒部落吃人？”

“禁止是因为有些人适应了那些游族的生活方式，所以才禁止食用人肉，怎么，不吃人这不应该是最基本的吗？”

小希说完，燕辞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之前出现旱灾，天义国曾允许人肉售卖，不过后来禁止了，还有就是两国交界处的士兵若是在供给极度缺乏的时候，也会食用人肉，但是那都是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吃，不像八荒的部分游族一样把人类当做普通牲畜肉类来卖。”

小希听的愣了一下，觉得离谱又觉得正常，就是在她所在的前世，也有这种先例，粮食生产跟不上，人口又多，一旦出现天灾，浮尸遍野，

燕辞还想追问朊病毒的问题，狐狸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赶来，抓住小希的胳膊就拉着往外走。

边走还边说：“我得到了小道消息，那些游族不是来攻打我们的，他们是来送降书的。”

燕辞看小希被拉着往外走，也跟上去，这些年的相处，他对这个好大儿也没了以往的不喜，狐狸把目光转向张子魅后，对小希的占有欲已经没去以前那么强烈。

其中还有一点就是，狐狸总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就比如这次来的游族不是攻打而且递降书这事。

前脚报信的人刚走，后脚狐狸就来说了一个和刚刚消息截然相反的消息，而且他敢打包票，狐狸的消息绝对准。

不过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五年时间，不足以让狐狸的情报网铺到南方游族吧？

“这个问题小希知道，你要想知道就问小希，我只跟小希说。”狐狸直接把问题甩给小希，拉着人往前走的脚步不停。

小希没说话，心中想把狐狸提到沟里去。

燕辞表示小希说不说都无所谓，她开心就好。

之后小希对燕辞印象+1，对狐狸印象-n。

没多久，就有人来汇报那些游族部落臣服求和的意向，并且为了表达诚意，那些部落还把现在游族首领最美丽的女儿带来了，听来人说的意思，是要献给八荒首领以表忠心。

听到来人汇报的消息，小希和燕辞沉默，狐狸贱兮兮的笑着调侃：“小希，你可真招女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