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允微微一愣，她每每说起诸儿脸上总不免带上笑意。

“你们兄弟姊妹的感情真好。”他有些艳羡的说道。

淑离但笑不语。

他与息姑的兄弟之情不正是他亲手斩断，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艳羡旁人。

“夫人口中的雅，可是卫国的新夫人。”

“是啊！原是一段佳话，怎奈卫侯……”淑离想起姬允母亲的命运与姜雅何其相似，不禁有些尴尬的住了口。

“子媳嫁父……”姬允嘲弄一笑。“令姐若有夫人一半的聪慧，想必便不会落个与我母亲一般的下场。”

“阿雅素来通透，从来不会被儿女私情牵绊，小童反倒不及她良多，没有相求便不会受伤，也可能她那样的才适合在这后宫生存。”

姬允显然多虑了，姜雅可是将要谱写一段传奇的人，又岂会让自己郁郁而终呢。

“那夫人觉得这后宫该不该有情？”

“阿雅曾说过，做人不要太贪心，我们既然享受着别人没有的尊荣，就不要奢望常人的一番自在。”

“亲情，友情，爱情，对这宫里的人来说，都太奢侈。”她顿了顿。“王侯家族又岂有长久的兄友弟恭，一心一意，谁用情最真，谁便输了。”

“那夫人对孤呢？”

淑离看向姬允，眼中带着几分嘲弄。

这后宫佳丽近十人，拿自己的一片真心去换十分之一的爱，那是有多恨自己，才这般自找罪受。

“天有些凉了，我们进去吧！”

淑离想要离开，却被姬允一把抓住。

“孤今日但问一句，夫人可有真心？”这一个多月的相敬如宾，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如今想来，便是从未见过她真心一笑。

淑离低头假意挽起耳边的碎发，不着痕迹的挣开了手腕的束缚。

“原是有的，只是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她再抬头，姬允才看清她眼中的淡漠。

有些五味杂然，他蹙眉站在那里，见淑离径直进了宫殿，才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