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打斗的几人,眼见伏波从天而降,惊得一时都停了手,也不知此人是那一边的,谁也不敢轻易动手。正在僵持之时,只见无忧楼中的一人募地往桥头快步奔去,想要趁机逃脱,却只听得一名扶桑武士怪叫一声,掷出手中又长又窄的弯刀,那刀若同离弦之箭一般,准确无误的刺穿了那人的背心。那人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无忧楼这边只剩下了最后一人,几个扶桑武士看了伏波一眼,呱呱怪叫着,举起手中的长刀,向那人围攻过来。伏波心知此人以一敌四,只在一两招之内,非要送了性命不可,便不再迟疑,抽出腰中的菩提枝,厉喝一声,一招伏魔鞭法中的“八方烟雨”,往那几个扶桑武士的身上点去。
伏波只使出了七成的功力,那菩提枝激得石桥上的气息嗡嗡颤抖,点向之处,无不卷起一股震天动地的气浪,一时面前的五个扶桑武士之中,有三人转眼之间被卷到桥下,“扑通”一声掉到了河水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另外两人被狠狠的撞在了桥面一侧的石栏之上,躺倒在桥面上呻吟,一时起不来身。
伏波收起菩提枝,环视了四周一眼,正要离开之时,只听得那一个唯一幸存的无忧阁黑衣人,抱拳低声说道:“多谢侠士出手相助。”伏波吃了一惊,忍不住扭头向此人望去,虽然此人蒙着面,看不出相貌,却从话音中,明明白白听出了此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伏波点了点头,也不答话,转身走出几步,只听得背后有动静,扭头一看,只见那个女子慢慢的晕倒了下去,看来是在与扶桑武士的打斗之中,受了不轻的伤。
伏波赶忙转身走到那人的身旁,蹲下身子,摇着她的肩膀说道:“姑娘,快醒一醒!”连唤了几次,那个女子却无回应,伏波想要试一试她的鼻息,稍做犹豫,只得取掉她的蒙面。
就着天上的月色,伏波看清了那蒙面之下的美艳俏脸,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此人竟然是几日前在西湖画舫上弹琴的那一个女子。
伏波伸手在她的鼻下探了探,只觉得她的气息甚弱,随时皆有性命之忧。伏波虽然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但毕竟得过她的一坛三十年陈酿,总不能丢在此处见死不救,便抱起她,快步往西门桥下走去。
沈媚与叶枝儿眼见伏波抱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连忙现身凑上前,发觉此人竟然还是一个女子,沈媚疑惑的问道:“伏波哥哥,你抱着的女子是什么人?”
伏波摇摇头说道:“我并不认识她,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当日在西湖上,我们三人喝光的那一壶三十年陈酿,便是此人赠与的。”
“她看起来是受了重伤,晕倒了。”沈媚试了试她的鼻息,皱眉说道。
“小哥师傅,你是要将这个姑娘带回客栈救治吗?”叶枝儿眨眼问道。
“只能如此了,既然喝过她的酒,总不能丢在此处任她自生自灭,况且我见那崇文阁请来的扶桑武士,武功套路甚为怪异,若是要了解当中的实情,只怕还要从这姑娘身上问起。”伏波娓娓说道。
“只是,我等皆不擅长医术,这个时刻又找不到郎中医治,又如何是好?”沈媚皱眉问道。
“我猜这位姑娘只是受了刀伤,失血有些多,这才晕了过去,叶姑娘那里有祖传的金疮药,我再为她输送一点真元,应该就可以救醒她。事不宜迟,我们三个这便回客栈去吧。”伏波说道。
说到此处,沈媚与叶枝儿也无话可说了,只得点了点头,跟在伏波的身后,大步往客栈方向走去。
不多时,几人便回到了客栈之内,伏波将那个姑娘轻轻放在了房内的木床上。沈媚让伏波在门外守着,自己却与叶枝儿一道小心翼翼的脱掉那人的衣裳,将叶枝儿取来的金疮药,撒在她身上的十来处伤口上。还好这些伤口并未伤及要害,叶家祖传的金疮药使下去,很快便止住了血水。
沈媚取来一套干净的衣物给那个女子穿上,又给她盖上一层棉被,这才将伏波唤了进来。伏波眼见此人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依旧紧闭着双眼,便伸手按住她的头顶,一股暖洋洋的真元便从那个姑娘的百会穴传了过去。
不多时,那个姑娘微微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见着了伏波,淡淡一笑后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此恩此德,永生不忘。”
“姑娘言重了,当日在西湖上喝过姑娘的好酒,今日正好相报。”伏波说道。
那姑娘眼见自己穿着一套其他女子的衣物,也不知是何人帮她换的,便微红着脸问道:“我怎地穿了一身别人的衣物?”
“姑娘放心,是我与枝儿妹妹帮你换的,顺道帮你处理了伤口,并无男子在场。”沈媚站出来说道。
“如此说来,多谢两位了。”那姑娘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姑娘,你身上受了多处刀伤,失血过多,因而才一时晕了过去。你只管闭眼静心休养,过不了几日便会完好如初的。”伏波说道。
那姑娘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又闭上了双眼,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