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只听得那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材圆滚滚的五十来岁男子,手提一对流星锤,在十多人的簇拥之下,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朱漆大门。
那男子看了一眼朱漆大门上的刀柄,瞟了瞟眼前的伏波,忽地呵呵大笑着说道:“阁下好功夫,鄙人乃是风雷门的门主雷啸远,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门何派?”
“薛波,无门无派。”伏波淡淡的说道。
“我风雷门素来招贤纳才,薛少侠若是不嫌弃,有意加入我门,我风雷门自是荣幸至极。”雷啸远眯着眼睛说道。
“我与贱内四处漂泊,游走到此地,盘缠已然用尽了,正想找个安身之所。雷门主既然是诚意相邀,我便只问一句,一月可有五百两饷银?若是少了,我是万万不肯来的。”伏波微笑着说道。
“哼,小子,你也太狂了,一个月五百两饷银?你若是赢得了我手中的长枪,再来与雷门主讨价还价。”雷啸远身旁一个瘦高的中年汉子,跳了出来,沉着脸喝骂道。
“哦?是否打赢了你便有五百两?若是没有,我是没兴趣与你动手的。”伏波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这位是人称东南枪王的金得福,薛少侠若是胜得了他手中的长枪,我风雷门便认了五百两一个月的饷银。”雷啸远咬牙说道。
“妹子,看来这一架值得打。”伏波扭头笑着对沈媚说道。
“哥哥小心。”沈媚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小子,少啰嗦,亮出你的家伙来,免得有人说我赢得不光彩。”金得福手中的长枪冲着伏波一指,大声说道。
“我打架一向是空手比拿家伙厉害,枪王老兄,你只管提枪来斗。”伏波伸出一双空手说道。
“好,既然你要找死,便不要怪我不讲江湖规矩。”金得福大声喝道,话音未落,便纵身从台阶上飞身而下,手中的长枪化作千万点寒光,一时将伏波与沈媚笼罩在其中。
伏波眼见这金得福的枪法甚为了得,担心沈媚被误伤了,便不急不慢的拍出一掌,逼退了身前的重重枪影,另一只手揽住沈媚的细腰,飞身将她放在了三丈之外的角落处。
待到伏波返身回到原处时,那金得福的银枪带着呼呼风响二次袭来,连刺伏波身上的十余处穴道。伏波不想过早暴露出自己的真正本事,只是略显狼狈的左右闪躲,那枪尖数次插着他的衣裳滑过,吓得沈媚忍不住连连大呼小心。
立于一侧观战的众多风雷门的门徒,眼见金得福只差丝毫便可得手,有的大声吆喝叫好,有的则发出一阵阵遗憾感叹之声。
转眼之间,两人在场上斗了十来招,那金得福眼见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尚且迟迟无法得手,一时只觉得心头恼怒,便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募地变招,以枪当棍,大开大合,一时卷起一阵强悍的气浪,冲着伏波的四肢躯干接连扫来。
伏波心想,此人的枪法与修为,绝非等闲之辈,这东南枪王的称号,倒也算得上名副其实。奈何此人做了风雷门的走狗,帮着雷啸远欺行霸市、胡作非为,还投靠了阴险狠毒的崇文阁,今日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想到此处,伏波募地身形一跃,轻易飞出一两丈高,又在半空中一个跟头,轻轻落在了金得福的身后,不待他反应过来,便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大喝一声,一甩手将他摔在了十几步之外的台阶上。
那金得福被摔得体内的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想要爬起身了,却发觉肩膀处锥心一般的痛疼,整条手臂已然举不起来了,才知道肩部的那一大片骨头,竟然被伏波捏了个粉碎。
雷啸远见伏波将风雷门中武功甚高的金得福,轻易便被伤成了这般模样,不禁脸色大变,赶忙唤人将金得福抬走,额头上冒着汗,对着伏波抱拳说道:“薛少侠如此身手,着实令人敬佩,若是有你在我风雷门中坐镇,日后便是高枕无忧了。”
雷啸远心里想的却是,最近几个月,崇文阁总是给风雷门安排一些颇为棘手的任务,比如刺探当地州郡的军政内幕,参与绑架刺杀某些门派的掌门高手,令雷啸远甚为头疼。这伏波武功修为如此之高,招揽了他之后,日后,崇文阁的这些任务交给他便可了。
“不知雷门主觉得,我值不值一个月五百两的饷银?”伏波眯着眼,微微笑着说道。
“值,绝对值,薛少侠尽管放心,这五百两我风雷门一个铜板也不会少的。”雷啸远赔笑着说道。
“雷门主,我可是先收钱再干活,而且一次便要收半年的。”伏波心知这雷啸远赚饱了不义之财,这一开口便没跟他客气。
“啊?薛少侠,这可不合我风雷门的规矩。”雷啸远涨红了脸,甚为不甘的说道。
“雷门主,这风雷门的规矩还不是你定的。你若是不肯破例也没关系,我即刻转身就走,只是日后这瑶城中的赌坊、红楼、钱庄、当铺生意,怕是没那么好做了。”伏波负着双手,冷冷笑着说道。
“这……”雷啸远听出了伏波的威胁之意,心中早就气炸了,却又惧怕伏波的身手,只得勉力忍着,一咬牙说道:“薛少侠既然有此要去,那便依了你说的办。请薛少侠到后堂中一坐,喝杯清茶如何?”
伏波料他也不敢使什么坏点子,便点头说道:“我在此处站了半日,确实是有些渴了,雷门主既然盛情相邀,那我与贱内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