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月。”

她又一次重复，浑身肌肉紧绷，已经做好来场硬仗的准备。可是对方摇摇头，很显然依旧不满意这个回答。

“我们应该没见过。”他说，眼睛终于从头发后面钻出来，“但我好像见过你。”

他说的有些迟疑，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两句话有点无理取闹的趋势，接着顿了一会儿，把手递到汪小喵面前。

“你跟我走。”

汪小喵有点懵，搞不明白这人要做什么，猜想他是相信自己张家人的身份了，但碍于这张被吴偕所熟知的脸没办法跟上去，于是摇了摇头。

“族长，我不能露面。”

“你不是张家人。”

他忽然说，接着将手收回去，汪小喵在他的手快贴上刀柄的前一秒猛扑过去，短刀在他眼前仅剩两指距离时被拽住，腕上一阵酸痛。

“我不会杀你，你跟着我们下去后就离开。”

他说完把她推开，接着递来一些应急食物。汪小喵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人刚才不是要拔刀，是掏兜给她拿东西的，然后心里蹦出一个念头。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别打我朋友的主意，你会死的很惨。”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转头就走了。汪小喵那个莫名其妙，看看手里的食物，又看看他的背影，张嘴喊了他一句。

对方停住脚步，略微侧了下身。

“我对他们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汪小喵快走几步追上去，由于长时间的寒冷，到他身边时一下脱力，跪了下去，“我只想知道这个。”

“你不是说见过我么，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她拽着他的衣角，声音带了丝颤抖。虽然她很少卖弄，但装起可怜来确实是有点水平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觉得她好欺负。

张祁灵垂眼看了看她，将自己的棉服搭到她肩上。

“什么都没有。”

接着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汪小喵跪在那儿目送他的背影，几分钟之后才挣扎着起来。她确实已经冻僵了，靠那棉服缓了一会儿才有力气起身，如果不尽早下去，很可能要有些麻烦事了。

虽然很奇怪张祁灵的反应，但她也明白这样的放过不是次次都能有的，于是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穿好棉服，毅然决然转头抄近道下山。

——

后来见的时候张祁灵依旧是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似乎之前雪山里那一次只是她濒死之际做的梦，但她很清楚，那不是梦。

她也试探过，但对方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破绽，似乎他们真的从来没见过，而且吴偕和王胖子也根本没听说过雪山之行还有另外的客人，那件事，似乎只有她一个还记得。

但奇怪的是，张祁灵虽然一点都不记得她了，但对她总有一点略显诡异的关注。他在观察她，原因未知，不过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坏处就是了。

当然，是在她不准备做什么计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