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面具下的，自然是陈烨无疑。

他，或许此时用她更为贴切，张开血盆大口，不断把血洒向孙蕾。

孙蕾经过此起彼伏的刺激，已经被吓得眼神涣散。

“孙蕾，孙蕾，你到底为什么选择离婚？难道真的是为了钱，为了名利？”

陈烨沙哑的女声像是幽灵的哀歌，语调怪异，连绵不断的激荡着孙蕾的灵魂。

“孙蕾，孙蕾，你到底为什么选择离婚？难道真的是为了钱，为了名利？”

重复，重复，又重复。

孙蕾没有应答，这个情况下，任何正常的女子都会随时陷入晕厥。

陈烨也没有抱有侥幸之意，妄想通过干巴巴的吓人，蛊惑她说出真相。

他知道自己不是小说中万能的主角。

所以，他看到时机成熟，便抱着孙蕾的娇躯，离开了病房。

走廊满是墙壁掉落的粉尘，老鼠和蜘蛛丝遍布都是。

陈烨像是一片荡起的叶子，从诊所‘飘’了出来。

他也从心底感到害怕，最后望了一眼这座诊所。

这是一座废弃了十来年的诊所。

诊所的道闸外，停着一辆大众CC。

车灯随着引擎启动的轰鸣，猛然照射，将飘过来的陈烨全部覆盖。

陈烨慢慢揭开面罩，整个人眨眼从披头散发的女鬼，变成原来的样子。

一个约莫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模样。

“你吓死我了！”俞正雄打开了右边的门，对欠下身子坐进来的陈烨小声说道。

陈烨作出嘘声的手势，怀里抱着神志不清的孙蕾，道：“赶紧开到中介去！”

俞正雄看着他怀里的孙蕾，漠然的神情一直保持不变，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坐好了。”

大众CC卷起大片灰尘，渐渐远离了这一片荒凉之地。

……

财富广场，新宇中介。

周末的深夜，这栋大楼的内透和其他大楼一般无二，没有亮起多少灯光。

只有六楼仍然灯火通明。

陈烨已经累得将孙蕾抗在肩上，和俞正雄上了电梯。

他问为什么俞正雄不帮他省省力气，抱会儿孙蕾，换来俞正雄一句冷冰冰的话：

“如果是按你所猜想的那样，那我抱了她都嫌脏。”

陈烨没有答话，心中的猜想，马上就要得到验证了。

犹记得，他前几天第一次上来，一眼所见的是三个维修工人和叶阿姨。

其中一个工人的话，让他记忆犹新。

“你们这层楼见鬼了，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出现跳闸的情况，刘总直接跑到我们电力局闹。”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蹊跷，听起来还有点瘆人

关键是九个字：去年，刘总，电力局。

为什么一个大老板会去电力局闹？而且那时正好对上了和孙蕾相遇的时间点。

陈烨越想越不对，直到昨天动用隐形斗篷，在孙蕾家中蹲点的时候，他的脑筋更是死死打了个结，陷入了死胡同。

因为，刘懿德送项链那会儿，也说了一句话。

“我认识你三百六十五天，不就是一周年了吗？”

跳闸、去年、周年纪念日。

一个个关键词在陈烨脑中蹦跶，却始终让陈烨找不着最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