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植物园,在波光粼粼的河岸边,一群中年人在烧烤,在这个小城市里,娱乐和消遣的方式多种多样,大抵都没有大城市那么阔绰,但是这种小众的娱乐方式也足以使人感到欢愉。
我俩沿着小湖的四周绕了一圈,继续我们的话题。
我问沐沐小学在哪上的,她说:“小学一年级在农村呆了一年,后来就被父亲接到打工的城市里去了,初中才回来上的学。”
“噢,这样哦,那么说来你在这边的时间不长,你算是半个南方人嘞!”
“是这样,一家人在一块还是说家乡话,我回来交流起来也没有什么困难。”
“在温州都说温州话的吧?”
“在街头巷尾都是本地人,说的就是地方温州话。但是学校里还是说普通话的,不过他们口音很重,说的都不标准,都不及咱们说的。不过咱们老家人在那边的也挺多的。”
“这样还好,起码在外面不感到陌生。到家也还适应吧?”
“感觉没什么区别,也是成天学习啥的,没什么意思。”
我们沉默了一会。从沐沐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没有目标的迷茫,就像飘摇在两个地方的孤舟,决定不了自己的处境,只能等待生活的安排。
过了一会,天快黑了,来来往往的汽车发出刺眼的光,我时不时地抬手替她遮住光线。
深秋的寒风簌簌地刮了起来,远处的犬吠声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很像在北方时听到的的一模一样的声音。沐沐的头发被吹得凌乱起来,散乱地扑在脸上,我用手帮她捋正,但是一下子又恢复原样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要是突然被人掳走了该怎么办?”她突然字斟句酌地说。“大货车上突然下来几个歹徒,一把把我带走,车飞快的向前开走,那我就要完了。”
我说:“我紧紧地攥着你嘞!他们要带就把我一起带走。无缘无故,也不会有人在大路上掳人,阳泉市的治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那可不一定,我在网上看到有不少女大学生被掳走带到贫困山区给人当媳妇,被铁链锁着,怎么都无法挣脱!被人强迫怀孕生孩子,一辈子都这样毁了!”
“这个倒是听说过有报道,山区都重男轻女,怀孕的孩子能检查性别,好多女孩都流掉了,男孩长大找不到对象就从外面买媳妇,人贩子也是穷凶极恶,一点良知都没有。”
“那要是碰到这伙人可就完了,到了地方和外界断绝了联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家人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报警警察也没地方找去。只有给别人生了孩子才能有机会跑出来,估计到时候也不愿意走了,毕竟自己的亲生骨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