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血过多的头晕目眩中,许苑已经被强硬的揽在了怀里。
他抱的很紧,她能感受到他急促的,有些乱了节奏的心跳。
手臂揽着她的力道没松,另一只手拽过了一旁干净的毛巾,裹在了不断流血的伤口上。
她开始不停的挣扎,毛巾掉了,祁行臻一句:“你再乱来,我把那小孩儿和她爸妈全部弄死。”
威胁的这一招屡试不爽,打蛇打七寸,祁行臻总是能抓住她的软肋。针锋相对之下,许苑敌不过祁行臻,她有在乎的人,顾虑太多。而他行为乖张狠厉又不计后果。
“我现在没那个兴趣,但是你要是再惹我,我就弄死他们。”他靠在她的耳边,又说了一遍。
说完将人抱到了外面的沙发上,他半蹲在地上,看着白色的毛巾染上了红色。刚才他看了,其实伤口并不深,只是玻璃碎片的乱茬刺的血肉翻飞,看起来有点儿吓人。
威胁很奏效,许苑没再动了,她僵坐在那里,见祁行臻垂着眸,一点点的弄出残留在里面的玻璃碎片。
一小块儿扎在皮肉里,在取出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她身体一颤,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祁行臻固定住了她的身体,见她疼的身体颤抖,睫毛簌簌,又是气闷又是不快的一句:“疼死活该,自己受着。”
嘴里这么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放轻了。几分钟的时间里,只取出了明显的碎片,许苑已经疼浑身湿透,祁行臻紧抿着唇,那模样像是下一秒钟要杀人,额头竟也冒汗。
手腕处的血一直流,祁行臻都怀疑,怎么会有这么能流血的人。
她不是很怕疼吗?每次抱的紧一点,动的重一点儿都会皱着眉说疼,结果现在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他突然生了气,将镊子丢在一边。
在他起身给杨锐打电话的时候,许苑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来一趟遇园。”
“那是哪里?”
祁行臻语气里的不善都快溢出来了,“我发你地址。”
杨锐顿了几秒,问:“什么伤你不能自己处理?”
祁行臻是会处理,往常的皮肉伤不在少数,他很少回去求助别人,自己就处理了,可是现在他只要一动许苑的伤口,她就疼的颤抖。
她越抖,祁行臻就越烦躁。
“快点来。”祁行臻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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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锐确实来的很快,不过半小时他就已经站在公寓门外。
祁行臻见到他第一句就是:“这么慢?”
杨锐有些无言以对,“你也没告诉我,那全是犄角旮旯的山路,我的车已经被剐蹭的报废。”
他看到了客厅里地毯上的血迹,“这是怎么了?”
祁行臻皱着眉,不愿多话,只说“人在卧室里面。”
杨锐看祁行臻的脸色,还有房间里的一片狼藉,猜到了七八分。他进卧室,见许苑靠在床边坐着,脸色苍白异常,受伤的手腕上已经被包着了。
听到脚步声,许苑看过去,见到杨锐的时候有些晃神,快两个月过去了,除了祁行臻,她没再见到过别人。
杨锐的出现让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她还能见到别人,许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可是随即,随着杨锐提着小型医药箱一步步的靠近,她慢了半拍的反应过来,他和祁行臻是一起的。
许苑想起第一次见杨锐的时候,他着装体面,清贵俊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问她能不能去见一个他的朋友。
他把话说的很诚恳,说他的朋友喜爱音乐,但身体的原因不方便下来见她。
许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明白,他身上的伪装并不比祁行臻少。
在许苑的注视中,杨锐走到了床边,他脸上带着儒雅得体的笑意,询问:“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许苑仰头看着他,没说话。
杨锐伸手过去,许苑躲了下。
“许老师,别这么固执。你的这手可是拉大提琴的,很金贵。”
祁行臻靠在门边,见许苑并不为所动,他几步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身体,将她受伤的那只胳膊固定住送到了杨锐面前,“废什么话,先检查。”
许苑这下连动都动不了了,回头死死的瞪着祁行臻。杨锐摇摇头,又低头替她检查了手腕。到底比祁行臻更加专业,他动作很快的就将伤口清理干净。
但是半晌,看着伤口皱眉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不上药吗?”
杨锐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