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贺人龙,手里拿根助手棍气忿忿地赶了来,骂骂咧咧地要跟吴良拼命。可吴良一脚油门早跑了,到哪里去找人?倒是吴良的父母还通情理,摸出两百块钱给贺人龙,叫他带堂客去看看伤势。待不孝子回来了,再当面陪礼道歉!贺人龙自然不肯轻易走,可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吴良(其实莫说两个小时,两天吴良未必会来),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街坊邻里的打劝下,离开了吴良父母的家。
虽说被打了个满脸是血,但伤势并不严重,洗洗就行,自然用不着去医院看。贺人龙想着叫打工的崽回来,好找吴良出气,后来一想,真打起来个子不高的崽未必是吴良的对手,万一输了更丢人。反正也不是真要打回来,只要赔了医药费,把工钱拿回来也就算了。七想八想想到了外甥江玌观,江玌观好歹也是高中生,一向哇话以理服人,现在又是村干部,想问问他有吗个好办法能对付吴良!
贺人龙把情况一五一十给大家讲了一遍,江玌观眉头拧紧,估计心里在盘算如何帮舅舅的忙。
“舅舅,就是跟吴良打一架子也不是甲路,主要还是要想办法拿到钱!”江玌观终于开口了。
江崇文扫了江玌观一眼,笑了下:“老实讲,吴良长得蛮高大,你江会计也搞不赢!”
江玌观被江崇文的话激出了火,没好气地回道:“力大就可以作凶作恶?我打不赢,江主任总打得赢!”
这玌观满!把我也搬出来了,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我也冇理由出头打人嘛。不过还是说了句:“江会计你放心!如何吴良敢打你,我肯定会上场的!”
被江玌观怼了下的江崇文,对江玌观说:“你甲江会计,打句实在广,你也怼人!不过也不可能要真去打架子,还是你的意思,如何弄到钱才是目的!”
“哪如何弄呢?”江玌观既是问江崇文,也是问我,更是问自己。
我对打架子的事已经过几回,算是经验蛮足了,也晓得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江玌观一向对我很好,现在他问我,我肯定要出点主意。只不过我想先听听江崇文的意见。
江崇文说:“要想从吴良手上拿到钱,除非刀抵到他甲脑壳!加上他也冇得钱,有钱不会欠葛多的钱不还!依我哇,找人打断他甲手脚,那工钱也不要了,就当赔医药费算了!”
“你葛是甲溲主意,害人!真打断手脚了,走得脱?”江玌观马上否决了江崇文的建议。
“不过,逼一把倒是可以!”江玌观好像得到了启发,“舅舅,吴良作你贺家垌那些田土,有你的吗?”
“有!我有两亩多田!”贺人龙说。
“吴良租去,一年拿好多租金?”江玌观又问。
“哪有租金呀?一分冇得!村里哇抛荒的要罚款再收到集体,如果还想进到国家农业补贴的钱,可以把荒的田租出去,那百把亩都租给梁支书了,不哇得吗搞法,后来又是吴良搞大棚!”贺人龙慢慢回忆道。
“是葛样,梁家垌的那片田是租给梁支书了,梁支书转手又租给吴良了。吴良有冇拿租金倒不清楚,估计多少拿了,要不梁支书也不得帮吴良甲忙!”江学文证实贺人龙的话。
“只要冇拿租金,葛就好办了!舅舅,你喊你湾里人,找吴良要租金!不给租金就要求收回田土,哇自个作!到时吴良肯定会找梁支书处理,到时我们趁机出面逼吴良拿租金,如果吴良还想搞大棚,自然会想办法平息,会要我们从中调解,到时我开门见山,要吴良把工钱付了!”
江玌观的办法有些操作性,只是吴良未必会同意,梁秋生作为唯一的获利者,也肯定会全力帮吴良,到时免不了大吵一场。
所以,必须加码,让他知难而退,一定要吴良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