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江卫雄只怕江卫横堂客一个!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要不抖出来,丑会出尽,毕竟跟一个有神经的女人发生关系,何止是冇面子的事,祖宗的脸都会丢尽。
江卫春最先进屋,屋里已一片黑暗,江卫春摸到床头拉亮了电灯,我才发现江卫春堂客穿了件并不合体的大衣头发蓬松地坐在床旁。老实讲,江卫春堂客跟一般妇女比起来样子并不丑,只是神经问题让人低看了,加上又嫁了个貌丑年大的老公,无形中拉低了形象,更让人瞧不上眼了。
我们一行人进来,江卫春堂客稳稳不动,并不起身打招呼。这正与人们心目中的神经人表现相符,所以也见怪不怪,江卫横堂客嘟囔了一句:“真是甲蠢婆!”
我不好开口询问,一块进来的妇女倒先问了:“你今日买好多藕煤?钱付了吗?”
江卫春堂客傻笑了一下,指了指里头间屋。那妇女听了,走到里面门囗:“乌七墨黑看不清,有电吗?葛有根线,是不是开关线……”边说边顺手去拉就在门边的电线,只听一声响,灯亮了。
我进去里屋一看,只见靠后丁墙码了一堆藕煤,摆放得整整齐齐,我数了一下,每墩是13个,共有75墩,近千个煤啊。难怪藕煤老板说要好几百块钱。同时我也发现了,除了这新买的藕煤,江卫春家的老煤只有三四十个了,靠着新煤放了三墩。也就是说,这次不买煤的话,烧不了十天,江卫春家就得断煤了!
我转头对跟在屁股后边的江卫春说:“卫春满,你堂客共下了975甲煤,你快拿煤钱给人家!”
“莫想!还想耍我堂客甲奶奶,还想要钱?”江卫春一口翻腔。
“你甲江卫春,还哇你是甲老实人,也不是甲好东西!你堂客葛副样子,让别个耍看会不会耍?老鬼看了都会打喷嚏!”江卫横堂客不客气地数落起江工春来!
江卫春斜起眼晴看江卫横堂客,却不敢作声。
看来软的不行,只有来蛮的。我又对江卫春说:“如里你不拿钱,煤就让人家拖走!要得吗?”我故意加大了声音。
哪知,江卫春堂哥忽然站来冲到隔房门边,用手拦住进的门,嘴里叫着“不准拖!”同时又把衣服掀起,露出了那对肉球。
我也像藕煤老板一样吓得奔出了屋,妇女们也骂骂咧咧地出来了,“真是甲癫婆!”像这种情况,你还真没办法!
但事情还得解决!不能让人家白白损失,搞不好弄出别的事来,那就更不好收场了。此时,我真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看一下热闹呢?不是提甲虱婆放脑壳上吗?这下走也不是留下又伤脑筋!
灵光一闪,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应该会有效果,行不行,先试一下吧。
我在屋外大声叫道:“卫春满!卫春满!你出来一下!”
江卫春出来了,我把他拉到一边,我不想让旁人把我跟江卫春说的话听去。我语气严肃地对江卫春说:“卫春满!像今日的事,到哪里去哇,都是你冇理。你就是一口咬定人家摸了你堂客,但冇得证据!冇证据的事就是告到法院也不得支持!如果那藕煤老板告到派出所,派出所也会站他一边,你买藕煤冇付钱总是实事吧!至于你的理由但拿不出证据,派出所也不会信你的!所以,藕煤钱你拿也要拿!不拿也要拿!耍赖是耍不过去的!”
江卫春眉毛皱起,看了看我,却不开口。估计他在琢磨我的话。只有再加点料,争取一举拿下!
我给江卫春递了根烟,并帮他点上,然后说:“卫春满,如果是其它的事,我肯定帮湾里,尽力量帮你。但买藕煤不拿钱,冇道理啊!如果人家告到镇政府,哇我帮你敲杆,我也会受处分!所以,卫春满,我跟你哇两句直话,如果你硬是不肯付藕煤钱,我只有跟民政部门讲明情况,取消你们低保待遇,到时你莫怪我!我不想哇多了,你自己考虑自己选择!”
打蛇打七寸,这下算是抓住江卫春的软肋了!低保取消,还不要他的命?低保是他家里最大的收入,也是生存的保障。果然,他急了:“千万莫取消我屋里的低保!藕煤钱我付!”
“行!只要你把藕煤钱付了,冇人敢取消你的低保!你现在去拿钱!”
江卫春进屋去了,过了一会,他拿一沓钱出来了。湾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不明白我跟江卫春说了什么,竟然让江卫春老老实实付藕煤钱了。
江卫春把钱递给我:“屋里冇得钱了!都拿来了!”我接过钱一看,只有两张百元的,其余都是十元二十元还有一元的,数了一下,加起来不到才四百鸟块钱,离藕煤钱还差三四百。我把几十块钱尾数又交给江卫春,然后手里拿了四百整数向藕煤老板走去。
我走到藕煤老板跟前,对他说:“老板,跟你商量甲事。他屋里情况俘也看了,确实蛮困难,还是我村里的低保户,你做下好事,就当葛四不赚钱,收个成本价算了!”
“要得要得!我是冇打算赚葛甲钱,一起就拿六百块钱算了!”藕煤老板已经巴不得早点解决了,想都冇想就答应了。
“那就谢谢老板体谅了!这是他屋里全部家当,一共四百!你数下!”我说完从自己身上又掏了两张百元的交给藕煤老板,“加这两百,一共六百!”
藕煤老板数都冇数,就一把装进了口袋,还不忘感谢我:“谢谢领导!真是感谢!”
我一摆手:“真不好意思,让老板呷亏了!赶紧走吧,天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