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影在窗边望着风娘坟前新种的树苗出神。
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陶筱幽兴冲冲走进来:“美人师傅,今日阳光明媚,不如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夙影摇头:“那些花种还没有种好,我不大想出去。”
“去嘛去嘛,来这里有些时日了,我都没好好逛逛。那些花种明日种也是一样的,不差这一天啦。”
夙影拗不过陶筱幽,被她拉着梳了发髻换了衣裳牵着手出门。
还算热闹的街市里,路人频频朝她们投来欣赏的目光。
陶筱幽得意的微扬起头,唇角是难压下去的弧度。
看着她嘴角浅浅的梨涡,夙影心里的沉闷之感消散不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夙家那个扫把星啊。”
一个妇人酸溜溜的话一出,路人欣赏的目光立即变成了惊恐和嫌弃,只是片刻,她们周围三丈的范围都空了出来。
这样的话夙影早已习惯,但这次陶筱幽却牵着她走到妇人面前发难:“你昨夜是在茅坑里喝了几口粪水吗?怎么说话臭如喷粪?!”
妇人不甘示弱的回嘴:“你是谁家的丫头,怎么这般没礼貌?!”
她瞥了夙影一眼,哼声道:“果然是蛇鼠一窝!”
陶筱幽拿出凌人的气势回击:“我们如何与你何干?!你这膀大腰圆的婆子不过是嫉妒我们长得好看罢了!人长得磕碜就算了,怎么连心都这般丑陋呢?况且,身为长辈却对一个孩子恶语相向,这就是为人长辈应该做的事?”
妇人扬起手,还没扇出去就被对方用力一扯,一个天旋地转后摔在地上,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陶筱幽徒手暴摔快两百斤的妇人,顺带赏了她一个热乎乎的耳光,这丝滑的操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打人?”
妇人说不过打不赢,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提着菜篮子灰溜溜的跑了。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多是些针对夙影陈词滥调的污言秽语。
纵然夙珩为夙影正了名,依旧没有改变这些人根深蒂固的观念。
陶筱幽扫视他们一眼,大声道:“你们便是这样用言语中伤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六年的?她没有伤害过你们任何人,而你们却用她选择不了的出生将她凌迟了一遍又一遍,她好与不好你们都不待见。怎么,非要我拔了你们的舌头才懂积口德吗?”
众人不想自讨没趣也不想沾染晦气,作群鸟散了。
陶筱幽不悦的抿紧唇线。
夙影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筱幽,不必理会他们。你想逛逛,那我们就走远些,十里外的市集上也有很多好玩的。”
陶筱幽蹲身与她平视,“师傅,我听不得他们这般说你,便是说别人也不行。言语是无形的利剑,亦可剥皮拆骨,不过脑的烂话就该咽回肚子里发烂发臭。”
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就让这些人心生畏惧。
之后的每一日陶筱幽都要带着夙影上街晃荡一圈,遇到口无遮拦之人,她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行就以暴力封口。
短短半月,陶筱幽在溪源镇以三寸不烂之舌泼辣无理的行为出了名。
没人知道,当有人在暗处说夙影的坏话时,有一黑衣男子藏在夜色里给无口德之人下暗手。
骂过夙影的人不是出些倒霉的意外之事就是夜里撞鬼,自然而然无人再敢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