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稗稗回他一声：

“滚！”

……

次日，莫名其妙睡在寝宫外的蔡公公和小虫子被砰砰砰的打砸声惊醒。

顾不得规矩，两人忙爬起冲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跪在床边瑟瑟发抖的皇后娘娘，以及床上一摊刺目猩红。

夏侯让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正拼命打砸着寝宫里一切能打砸的东西，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蔡公公和小虫子扑通跪倒：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夏侯让转身，“你们是该死！”

“竟然让朕被人下药，被人糟蹋……”

他说着指向牛婵，目眦欲裂、咬牙切齿：

“把这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夏侯让的恨与厌恶让牛蝉心如死灰，身体被撕裂的痛楚，远不及被践踏的心灵、以及被践踏的爱慕。

她不再颤抖畏惧，平静道：

“臣妾有罪，甘愿领死。”

蔡公公见了忙道：

“皇上息怒！”

“老奴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老奴昨晚明明和小虫子守在屋内，可今日竟然睡在了外面，还睡得那么死。”

小虫子也忙道：“还有皇后娘娘，奴才昨晚明明把她送回长春宫的。”

“此事，只怕、只怕……”

小虫子和蔡公公的话瞬间夏侯让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将手放到桌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是她、一定是她。”

“君无垢、朕，手段何其相似。”

“呵呵，所有人在她眼中，都只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狗不听话，就一包药放倒，然后找人为所欲为。”

“朕，终究是爱错了人啊！”

他说着走向牛婵：

“罢了、罢了，脏了就别在奢望，安心当个牲口皇帝吧。”

“你也别死了，回去等着朕来配种。”

“不过，要配种，一个母的怎么够呢？”

“传令下去，也别等什么选秀了，想给朕送女人的，让他们从今日开始都送进宫来。”

“朕，来者不拒！”

国师府。

方稗稗正在新修好的议事厅里与众人见面。

她说自己接下来要在宝塔闭关一段时间，外面的事情，天塌了都不要来打扰。

可话音刚落，郑长青和常小白跑了进来。

郑长青气得双眼发红。

常小白高声大骂：

“妈的，狗皇帝太不是东西了，竟真临幸了牛婵不说 ，还……”

“还怎么了？”方稗稗假装若无其事。

“他还下令，说别等选秀了，要给他送女人的都从今日开始送，还说什么来者不拒。”

一时间，大厅里摔杯子的摔杯子，骂娘的骂娘。

方小牛气呼呼就要往外走，“我去宰了那昏君。”

方稗稗叫住他：“算了，你这样，他还以为我多在乎他呢。”

“姐，我气不过！”

“对、我们气不过。”众人意见统一。

常小白：“要不直接宰了昏君，你来当女皇。”

方稗稗白他一眼，“我对这人间帝王没兴趣。”

“不过，”方稗稗想了想，“好歹来趟人间，总是要当一回新娘子才行。”

她说着打量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黄庭轩身上：

“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帅，没人配得上吗，咱俩成亲如何？”

众人愣住，黄庭轩更是如遭雷击。

方稗稗笑问：“是不是幸福来的太突然，高兴懵了。”

黄庭轩嗫嗫道：“可是，我、我不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