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有浅薄之人才会见色起意。

他，对自己无意。

牛蝉不在乎旁边人的议论和羞辱，但她在乎眼前男人的看法。

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抬起脸大胆问：

“皇上，婵儿做错了什么？”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让人无不动容。

连周韶华和庄聪明都忍不住生出懊恼之心：

自己刚才的语言，确实有些暴力了。

可夏侯让却道：

“自有人想把你送进宫那一刻起，你，存在即是错误。”

“好了，现在告诉朕，国师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牛婵被那句“存在即是错误”打入泥潭，她嘴唇微张，半天回不过神。

牛蝉二婶见皇上这架势，知道牛蝉进宫为妃的事情肯定泡汤了。

她上前掐了牛婵一把：

“犯什么花痴，皇上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牛婵吃痛，低下了头：

“回皇上，婵儿不知。”

夏侯让眼中泛出危险的光芒：“不知？”

“确实不知。”

“来人，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牛芒一听姐姐要被打板子，忙从人群中跑出：

“皇上饶命，我跟姐姐之所以走在后面，那是因为求爷爷带走我们。”

“可爷爷将我俩赶了出来，之后门就关上了。”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饶过姐姐吧！”

牛芒边说边重重磕头，牛婵将他拉住，姐弟俩抱头痛哭。

这般场景，让方小草和方小牛想起了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来。

方小牛上前道：

“皇上，看来定是牛掰那死鬼说了什么。”

“不如到灵堂里去看看？”

夏侯让转身大步走进灵堂。

国师府众人连忙跟上，牛家人未得命令，不敢起身。

夏侯让走到牛掰棺材前，一掌掀翻了棺材盖。

恶臭之味扑鼻而来，众人忙捂住口鼻，周韶华受不了退到大门口。

夏侯让仿佛闻不到臭味似的，盯着棺材中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道：

“牛掰，朕念你是三朝元老，多有敬重，没想到，你死了都不忘对朕捅刀子！”

“你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她甘愿给朕送女人？”

“来来来，让朕再体验一下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这时的牛掰魂魄早被司命收走，一具尸体哪能回答问题。

夏侯让没了耐性。

“来人，将这个乱嚼舌根的小人拉出去鞭尸。”

“牛家人，全部斩首。”

这下，气势汹汹的损友们反而愣住不动了。

常小白道：“这、这不太好吧？”

周子麟：“皇上，咱吓唬吓唬得了，哪能真杀啊。”

周韶华忍住恶心上前相劝：

“皇上，牛家并无实质上的大错，冒然杀了，怕对您的名声不好。”

夏侯让冷笑：“名声都是浮云。”

“朕，只在乎她。”

“她不是要送女人吗，送一个我杀一个，送两个就杀一双，连带着满门。”

“朕倒要看看，哪些不怕死的还会将女儿送入宫？”

众人纷纷跪倒：

“皇上，万万不可啊！”

“怎么，你们都不听我的话吗？也是，你们向来眼中向来只有她。”

“罢了，朕，孤家寡人，自己动手！”

“皇上……”

“不要说话。”

“谁阻拦，先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