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儿叹息放弃劝说:“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当天午后,在所有美人纷纷离去之际,只见景兰蕙带着简单行囊步入京城的街道中心。
她站在新租宅院的门前,目光穿过精致的木雕门扉,落在庭院深处。
这里有着青砖铺就的小径,两旁是刚刚栽下不久、还未长成的梧桐树。
她轻抚着从娘家带来,跟随自己多年的丫鬟的头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们将在这里开始新生活。”
丫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对主子的不离不弃。
这种忠诚,像极了她对江宛儿那样,但又超越了那样。
抬头望向那片湛蓝如洗的天空,景兰蕙竟有些恍惚。
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自由此刻近在咫尺,她感叹于人生之奇妙,当初心心念念所求皆成空谈,而今放手一搏时,反得顺风顺水。
一连几日,江宛儿都安然待在府内,并无外出。
府邸比往常冷清了许多,太子每日困于书房之中,埋首政务与堆积如山的文书。
他看似平静无波、与往常别无二样,但江宛儿知晓自打他那天失态后,内心必定波涛汹涌。
蒋红珠已被厚葬,墓碑上贯着“太子侧妃”四字。
江宛儿暗想:若地下有知,这个女人是否能因最后一点殊荣而安息?
窗外夏日炎炎,蝉叫阵阵,江宛儿心里却寂寞如斯,越发渴望自由。
功德值还差点,怎么去尽快的达到?
原以为池锐对她的感情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她也只当一场古代之旅的邂逅,但事情似乎越发的脱离掌控。
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了。
正沉思间,突觉腰际一紧。
“陪孤进宫去看看母后。”池锐声音低沉地打断了她的遐思。
江宛儿回身,只见他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自己。
“好。”她只应了一个字。
其实也知道,不管答不答应,都得一起去的。
他们乘坐马车,抵达皇宫,穿过熙来攘往的廊道。
池锐紧握着江宛儿的手,并未松开分毫。
行走间,她能感受到旁人投来惊异与窃议的目光,但池锐视若无睹。
终于抵达了皇后生前居住之地,这里庄重肃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曾经主人优雅从容的气息。
池锐缓缓地为木牌上香祭拜,在浓郁烟雾中吐露对皇后深沉而复杂的思念。
祭拜过后,两人并非跟上次那样的匆匆离去。
他转身带领江宛儿进入寝殿的内部。
陈设古朴大方,每一件物品都彰显出皇后当年的高贵姿态。
池锐走向墙壁挂着一幅画像,是位端庄美丽女子正含笑看向画外。
轻轻按动画像背后隐藏机关,“啪”的一声轻响传来,墙面微微凸起,展现一个小巧玲珑盒子。
从盒中取出一块血色玉佩时,倏然间散发出柔和光泽。
其形圆润如同满月,并刻有错落有致、交织成网般的复杂花纹。
他的手轻触其中暗扣,则可将完整玉佩分裂为两半相合之形态。
“这对玉佩是母后在灵山大庙,磕了九十九个响头求来得。”
池锐语调平稳却带有些许沧桑,“传言滴上情定者之血,则二人永世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