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艺莲回忆着和李淑娥相处过的那些日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与一个杀人犯联系起来,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去杀人呢?还杀人潜逃?连保安队和警察局都没有抓到她,这怎么可能?王艺莲摇着头,她又说服了自己,很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和淑娥长的像的人,最重要的一点,那个案子已经结了,王艺莲相信,这与李淑娥没有关系。
林孝成早上与妻子王艺莲分开后,便首先和卢管家去了昨日安置歹徒的地方,几个医生正在里面对歹徒进行手术,负责的医生出来回话,告诉林孝成和卢管家,现在手术是不得不进行的,如果不做,病人绝对挺不过今晚,但如果做了,病人的情况也依然不容乐观,现在的情况就是,病人能挺一天是一天了。
林孝成:“那病人现在能说话吗?又或者从昨晚到现在,嘴里有说过什么?”,在得到医生否定的回答后,林孝成没再说什么,而是拉着卢管家,准备赶去另一个地方。
在车上,卢管家问起林孝成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林孝成淡定的回答:“何家”。
卢管家:“何家?就是少爷您玉坠查到的那个何家?”
林孝成点点头,说着:“我前日便已经去找过那个何家少奶奶了,从她那里,我已经知道了这块玉坠被她送给了谁,那是她上段感情中的爱人,可后面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愿告诉我那个男人的名字。知道她与歹徒的事并没直接关系,我也不便再对她做些什么,可离开她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我便被杀手追杀了,这一切会是巧合吗?还是说,是她以前的那个爱人发现了我与她接触,害怕我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不得不痛下杀手呢?哪怕是在阳城,他竟也要拼死一搏”
卢管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很可能也是这位少奶奶昨日和那情人通了消息,向他说了你来找她的事,这一次前往,我们不如就直接将她绑出来,严刑拷打?”,卢管家义愤填膺,他觉得昨日之事与那何家少奶奶肯定脱不了干系了。
林孝成摇摇头:“我并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以前那个爱人通过信,起码我派去监视她们何家的人汇报说,自从这位少奶奶回何家后,便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除了和何家的老太太,也就是她婆婆发生过以此激烈的争吵之外,便一直待在自己房里,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林孝成说完,转头看向窗外,又继续说着:“她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对于杀手杀我的事应该是毫不知情的,不管她昨日有没有和那个男人通上信,我相信,她应该不会有想害我的想法”
卢管家看出了少爷的心思,他对让那个何家少奶奶受些手段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又问道:“可是如果不蛮横点,那她便一直不肯说,这可怎么办?既然您已经和她见过面了,她肯定也知道以前的爱人拿着她送的玉坠在外面请杀手杀人了,她要是知情不报,那可是包庇犯人,那也应该抓进监狱的!”,卢管家顿了顿,又说道:“少爷!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她在何家过着少奶奶的好日子,而您可在外面被拿着真枪实弹的杀手在追杀啊!这可是随时会没命的!您同情她,可她却没同情您呀!”,卢管家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还红了眼眶,“少爷,您如果不愿下手,那我去给您做,这个伤人的罪,我给您背,不就是何家吗?咱们连陆家都没怕过!”。
林孝成看着一旁义愤填膺的卢管家,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卢管家,我肯定是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和陆家作对时,我不管不顾,哪怕是被下了大牢,我也敢扯着嗓子和那陆老爷对骂,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到了现在,我怎么胆子就变小了呢?明明年岁见长,可这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我觉得肯定是因为害怕,害怕失去,害怕现在身边的人离我而去,我舍不得艺莲,舍不得家里这些人,舍不得你,还舍不得在外面认识的朋友。我以前一直觉得用些残酷的手段,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很酷,就像书上写的那些英雄一样,应该值得被歌颂和赞扬,所以当害死陆家的那个太太时,我并未觉得多么心痛,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条命,总会有一死,早死早超生嘛,可直到我在外经历了一些事情,直到身边我爱的人越来越多,我才越来越觉得自己并没有权利去这样残酷冷血的剥夺别人的性命,那陆家太太的命和艺莲的命又能有什么不同呢?陆老爷深爱着她,我也爱着艺莲,可就是这么无辜的人,却被我害死了,就像艺莲不明不白的被人夺去生命,我又怎能甘心啊,生命如此珍贵,我二哥的那个女人孟好好,在妓院中忍辱生下孩子,在外人看来那么不堪低贱的女子,可作为那个小生命的母亲,又有谁能否定她的高尚和尊贵呢?我胆子确实变小了,我不想伤害到无辜的人,除非她真的想置我于死地,想对我的家人朋友下手”
卢管家看着眼前的小少爷,感到熟悉又陌生,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番话,他会觉得是软弱无能的表现,可如今少爷这么说,他竟觉得欣慰,觉得高兴。卢管家终究还是觉得是自己迂腐,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他看着林孝成赤诚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停在何家门口,林孝成带着人下了车。何府守门的下人见有客到访,忙上前问客人来找谁?
卢管家:“我们是林府的人,这位是我家公子,今日来找你家少奶奶,有些事情要聊,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卢管家上前与下人交涉,林孝成站在后面。
“我家少奶奶今日回娘家了,不在府里”,下人回答道。
卢管家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