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成和这位副厂长走到大路上,一个保镖开车拖着那位歹徒,另一个保镖则另外开一台车,车后坐着林孝成和那位副厂长。
上了车的林孝成继续延续着刚才的对话:“解决不了的事情?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吗?我记得以前纺织厂里出过一件事,一伙工人对工资不满,吵闹着要掀翻你们厂长办公室的房顶,还要去找到大哥,讨要个说法,听说就是你摆平的?”
副厂长得意地笑了笑,“正是,当时也就是通过这件事,大少爷看出了我的能力,所以破格提拔我做了副厂长。虽然是靠着和大少奶奶那层关系进来的,但我也不能是吃空饷的吗,我也常常……”
林孝成打断了这位副厂长的话,问道:“你怎么做的?那伙工人为什么就愿意听你的话呢?”
“这也简单,趁他们下班回家的时候,找帮街头混混或者亡命之徒绑去揍几顿就好了,遇到硬茬,就用他们的家人做威胁,反正他们在厂里干事,家里几口人,住在哪,我们都一清二楚,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虽然手段是有些不光彩,但是……”
林孝成再次打断了他:“这么说来,你认识的人还挺多的”,林孝成边说,脑袋渐渐看向他:“那认不认识杀我的这些杀手呢?”,林孝成的声音很小,可这句话逐字说出来后,对副厂长来说,是那么的震耳欲聋。副厂长急忙跪在车里后座前的空隙中,说道:“我真的不清楚这些事情,我只是来找少爷您的,我怎么会干这些事呢?”,副厂长颤抖着双手,脑袋靠在副驾驶座位的后背上,乞求似的看着端坐在一旁的林孝成。
司机注意到后座的情况,踩了脚刹车,准备停车,林孝成又示意他继续往家里开,不用停。转头又对紧张不已的副厂长说道:“我也没有说你参与过今天这些事啊,我只是在问你,先前看到杀手的面容时,有没有认出来他?”。副厂长急忙摇着头:“我并不认识他,我……我也不敢认识这样的人啊!”。林孝成听到他的话,笑了起来:“你不敢认识,那有没有介绍别人认识呢?有没有别人向你打听过这些事情?想从你这里认识一些亡命之徒的?”。
“我……我……我”,副厂长吞吞吐吐:“我实在想不起来有没有和别人说过这种事,我这人嘴巴大,又爱喝酒,不记得谁向我打听过了呀!”,副厂长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还是说着:“少爷,您是不是误会我了,您先前问的这些问题都是牵着我在说,我实在是冤枉啊,这种牵涉到杀手的事情,我是万万不敢去做的,希望少爷您明察呀!”
林孝成将头扭向窗外,分明还感到脖子上有些疼痛,“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今日之事和你有关,你也逃脱不了的,如果和你没关系,我也不会冤枉你”。林孝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了,今日的危急情况,让他现在还感到后怕,他努力在克制着自己,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回去的车子已经开的很快了,但看着漫漫前路,林孝成终于感到疲惫和恐惧。
车子停到林府门口,卢管家正带着一众保镖在那里等候,先前纺织厂的人找到林孝成后,便也给府里通了信,卢管家急匆匆要带人去接少爷,但听到纺织厂派了好几台车在护送,才稍稍放下心。卢管家走到车旁,给林孝成开了车门,车内的林孝成疲惫的转过头,看着是自己的卢管家,长出一口气,“终于到了”,林孝成喃喃自语道。
卢管家伸手搀扶着林孝成下车,急切地问他有没有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孝成似乎觉得耳鸣了一般,迷迷糊糊看着众人,没有说话,刚迈出步子准备往府里走,突然双腿发软,使不上力,卢管家急忙抱住他,不让他倒地。林孝成看着卢管家的眼睛,又说道:“车里那个歹徒找个地方妥善安置好,找最好的医生去救治,不管是死是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接近,也不能走漏消息”,林孝成的声音很轻,在卢管家面前,他终于可以卸下防备,但是今日发生的事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他不能放过这个歹徒,通过他肯定能找到幕后的人,林孝成努力平复着自己,像卢管家做了最后的叮嘱,便只觉得头晕目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