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看陈子桑一脸尴尬和紧张,想起了那日,她希望自己能替她保守秘密的约定。
苏祈安轻咳一声,拍了下萧尘瑞的肩膀,劝解道:
“瑞叔,你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虽说这姑娘是帮了些忙,但主要还是劳累了那位柯大夫。而且今夜时辰已晚,我二人深夜前来,本就是叨扰,你若想知道什么,有机会详谈岂不是更好?何必急于这一时。”
闻言,萧尘瑞看向苏祈安的神色有些不解,这苏祈安的说辞怎么同先前不一样了?明明是……
不过确实此时已是深夜,不适合详谈,随即脸上浮现一抹愧色,是自己失礼了!
萧尘瑞连忙对着陈清泉一家子躬身赔礼后,转身对陈子桑正色道:
“姑娘,是萧某唐突了!今夜我与祈安便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来向姑娘请教。今夜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萧尘瑞本身是个嗜医如命的人,他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潜心研究医术,只要有人懂得比他多,他便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也要向别人请教。因此,他的医术比普通大夫医术精进一截。
萧尘瑞一开始,对陈清泉一家子确实颇具微词,但得知竟是这样一个小姑娘,治好了连他都束手无策的公子时,心中得震撼无以复加。
苏祈安还同他提起这位姑娘对医术得许多奇特想法,他更加好奇和惊喜这是怎么样的一位奇女子,所以他这才顾不得已是深夜,也要前来要请教的缘由。
“不敢!不敢”
……
今夜的萧尘瑞真诚又谦逊,毫无那日在药铺时浮于表面得虚礼,加上他给得银子让家中摆脱了困境,陈清泉心中对萧尘瑞得印象更是好了一大截。
陈清泉热情的同萧尘瑞寒暄一阵,又将他两人在漆黑的夜晚送出了好远,方才回到家中。
待二人走后,陈清泉两口子和陈子平才追着问陈子桑怎么回事!
见已瞒不住,她只得将其中部分告之。然后一直夸赞不在场的柯大夫,将多数功劳推给了他,说自己根本没帮到什么忙。
陈清泉夫妻二人很快相信了她,只是一旁的陈子平眼神愈发深沉和疑惑。
陈子桑此刻瞌睡已经被萧尘瑞的话吓得不见了踪影,但又怕自己说多错多,假意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回了自己屋。
一进屋,她便泄气地背靠在门上,用手拍了拍胸口,安抚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她这个哥哥,太过于有主见,还很聪明,看来以后自己要更加谨慎些才行。
这日苏祈安趁着两堂课中的歇息的间隙找到陈子桑,告诉她公西景明已经退烧了。希望她下学后能去帮忙看一下。
她注视着眼前的苏祈安,几乎没有思考便答应了。
待她跟着苏祈安推开西屋的门,一眼便看见公西景明斜倚坐在榻上同叶竹在交谈着什么。
这好些日子不见,他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陈子桑径直走到公西景明面前,俯下了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颈脖。果然,皮肤不再透凉和干燥,而是温润的暖意充斥着她的手掌,是退下来了。
她思索了一番,又伸出手握住公西景明的手。用指尖感受着他掌心和指腹的微微湿润。
她触碰到那双清瘦修长的手指时,手指的主人微微颤抖了一下。
陈子桑清秀的脸上洋溢着欣喜,她朝苏祈点头,让他安心:
“不错,看来末端血流得很好。相信将亏损的身体好好调理一番,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看着自己无意救回来的公西景明,她心情也是大好,连日悬着的心落了地。
给更多了一种成就感。这种感受坚定了她前几日的想法——在这个世界成为一名大夫。
此时,公西景明因她的触碰,看她的目光有些凌厉。
陈子桑心中一阵紧张,但因心情大好,便开口调侃他道:
“你这个人,瞪我干嘛!那日我便说了冥冥中注定你不会死。我说的没错吧?不过你也该好了,否则镇上酒肆的酒都快被叶竹买光了,河边柳树的皮快被苏夫子薅秃了……”
话没说完,她忍不住先咯咯笑了起来!
这话一出,几人脸上,都笑了,笼罩在这土墙小院上多日的阴霾散了。
陈子桑心思此时都在苏祈安身上,一旁的公西景明漆黑的深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他压制着身体乱窜得内力。
苏祈安神色轻松,上前一步,向陈子桑道谢道:
“这次真是多亏桑儿姑娘,祈安代我家公子在这谢过姑娘救命之恩!这大恩此生定当报答!”
见苏祈安如此高兴,陈子桑内心生出窃喜,她手着指天,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