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随意揣测,倒不如直接问,陈子桑不避讳的开口问苏祈安。
苏祈安见她如此直白,挑眉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微顿,道:
“这我不诓骗你,此事我不方便出面,这几日下来,见姑娘是值得托付的内秀之人,故而才提及此事。方才又听你家中急需银子,这更是你我各取所需。但若姑娘有顾虑,就当苏某没提过此事。”
苏祈安抬头,眼里恢复往日地疏离和清冷,他将手中圈注好的黄纸递给她。
夸赞和利益被眼前这个风姿卓绝的温润男子使用得恰到好处。
陈子桑承认自己本愉悦的心情,在看了他眼里明显的赶客后,瞬间有些失落。
她盯着苏祈安看了半晌,他脸上除了有些疲倦和淡漠,实在是看不出其他端倪。
陈子桑即使在心中暗自骂自己没出息,但还是决定先答应这事,因为家中确实缺钱。
“夫子的谬赞真使人惶恐,学生实在配不上"内秀"二字。不过这事我一人也无法做主,需要同家人商量才能决定。我还是先同家人商量后,再答复夫子,如何?”
苏祈安见她口气软了下来,面色不可察觉的微微松动,语气多了几分柔和 。
“这是自然,你年龄尚小,自是该同家人商量决定才行。那我们明日寅时为约,如何?若你寅时未至,我便知你的意思!”
“这么急?”陈子桑惊呼,她没想到这事对苏祈安如此急切。
苏祈安没有说话,朝她点头笑笑,将手中的黄纸又给她往眼前递了一次。
陈子桑伸手忐忑得接过那张黄纸,脑中一时转过千个念头。
下学后,陈子桑回到家中,迫不及待的在饭桌上将苏祈安说得事,同家人全盘托出。
一家子听闻后,疑惑中带着惊喜,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落在他家头上。
陈子桑开始有些不放心,各种猜测是什么人竟让苏祈安不方便出面?
哥哥陈子平倒觉得只是接个人而已,反正他家已穷得家徒四壁,苏夫子这种有学问的人又何必诓骗他们?
"人到绝境胆子大"这话自古便不是空穴来风,他们这光脚的自然不怕苏祈安那穿鞋的。
一家子当晚便决定:明日寅时准时去找苏祈安!
傍晚时分,陈清风用草绳提着一条瘦长的鱼来到陈子桑家中时,陈子桑正一个人在院子里砍柴火。
她见陈清风一身的粗布麻衣已全部湿透,模样十分狼狈,又见他手里的鱼,估摸着这小子是下了些力气才抓到的。
即使陈子桑见这条鱼有些眼馋,她也不好意思拿,客气地让陈清风提回去给他阿娘熬汤。
陈子桑本一番好意!
但这陈清风却有些古怪,他见陈子桑拒绝收下鱼,也不说话,转身将鱼挂在院门的木栓上,头也不回地穿着一身湿衣便离开了。
陈清风走后,被他挂在门栓上那条瘦鱼在草绳上摇摇晃晃的。
陈子桑心中不解:这小子谁惹他了?好心让他将鱼提回去,他还生气了?莫不是叛逆期到了?
她摇头,撇着嘴对着陈清风的背影笑笑,随手取下挂在门栓上的鱼,提进屋内洗净用盐腌上。
陈子桑心里美的很,这下晚上是可以熬鱼汤喝了。
来这里这么久,她终于见到一点荤腥了!
为了明日能早些去找苏祈安,陈清泉一家子从外面回来得比平日早些,晚饭也比往日做得早。
晚上,陈子桑本打算将陈清风送来的鱼熬汤。王秀莲却舍不得,让陈子平挂在灶台上方冒烟的地方熏着,等有客人 拿出来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