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枝见陈子桑这么一问,接过话便开始数落陈清风:
“这小兔崽子总是和别人打架,今日又是流着鼻血就回家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什么也不说。你我两家离得近,我过来问问子平,这兔崽子在学堂到底又惹了什么祸事?”
陈子桑瞥了一眼柳凤枝身边双眼泛红的陈清风,他歪着头,一脸倔犟和不服气。
这小子,还真有几分牛脾气,不过这很对她的胃口,不错,她喜欢,眼里不由得有几分欣赏的神色。
而且,这陈清风是替她出头才被旺子他哥辱骂,不柳凤枝让误会陈清风。随后她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柳凤枝听后一脸得不可置信,她转过头看了身边倔犟的儿子,她眼圈顿时红了,愧疚地拍了一下陈清风的肩膀,抱着陈清风在院子里大哭起来:
“是你那个杀千刀的爹对不住你,我的儿啊!委屈你了……”
陈清风见他娘哭了,再也忍住,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柳凤枝来后,王秀莲才知道今日学堂里竟还发生了这些。
她一边抱怨陈子桑回家没提这事,又一边劝柳凤枝母子俩。
王秀莲好一阵劝,那母子二人才止住哭泣。
这柳凤枝刚止住哭泣,又开始不停咳嗽……
王秀莲有些不忍,便开口留他们在家中吃午饭。
柳凤枝自然没留下来吃饭,她起身拉着陈清风起身离开了。
中午的日头很大,待王秀莲锅里的红薯刚煮好,陈子平和陈清泉父子两人满头大汗的进了院子。
而从柳凤枝母子俩走后,陈子桑一直闷闷不乐。
当然,她烦躁得是那五百文钱不知去哪里弄。
别人穿越活得风生水起,她却一筹莫展。
陈子平见她低头不说话,走到她身边,摸着她的头,语气生硬得安慰她道:
“桑儿,你别自责,没什么比身体最重要,你好起来便好。钱哥哥和阿爹会想办法的,实在没办法,我们一家人勒紧腰带也能把这一年过过去!”
陈子平这番安慰的话,令陈子桑有些感动,她抬起头,望着眼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哥哥开口。
“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陈子平一听这话,眸光黯淡,没有说话。
这几日,外面在传北狄国和大盛国又起了几次战事,他们青阳县虽离起战之地有些路程,但也有一小波流民往这边逃窜,抢粮劫财。
世道乱,人心惶惶,州、县里豪门权贵都忙着捂住钱袋,准备随时奔逃。
自己这类穷人,想要想弄点钱比登天还难!
见陈子平不说话,陈子桑便知他也束手无策,看来大家心里已经做好了卖粮的打算。
她有些不甘心,脑袋一转,又道:“哥,要不你去后山看看能否猎到些小动物卖卖?”
陈子平叹气道:“俗话说‘春不打猎’,如今刚过春季,小动物们都还在肚子里,而且县里和镇里都发布过通告,这个季节不能打猎捕鱼!”
竟是这样的么,陈子桑本有些希望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只放了一盆煮红薯的旧木桌上,王秀莲把春旺父母来家里要钱,和自己打算卖粮的打算告诉了陈清泉!
陈清泉听完后默不作声,拿了一个红薯,端起桌上的青菜汤,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