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枝跳河的事情,一时间在村里闹得人尽皆知,而邓寡妇姘夫是柳凤枝男人的流言,也在村里的传开。
但苦于死无对证,大家也只能背地骂陈德树。
陈清泉一家子无心去关注这些别人的糟心事。因为落水的第二日陈子平便开始发烧,他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
陈子桑见陈子平生病,也不好开口再提去学堂的事情,心中希望他赶紧好起来。
陈子平这一烧,整整烧了三日才退。
那胡老太虽不疼陈子桑,但对陈子平疼惜异常。
即使她腿脚不便,这几日还是会做些好吃的带来给陈子平。甚至 第一日听说陈子平病了,便拿了钱来给王秀莲,让她赶紧去找大夫。
她自己则跑到柳凤枝家门口叫骂,直到陈子平退热才没再去骂。
陈子桑为了不被责骂,这胡老太来时她都避开,但难免不会遇到。
只要遇到,这胡老太便会开口骂她:
说她前些日子看病花了太多钱,逼得自己把棺材本都拿出来给陈子平买药。
王秀莲因胡老太拿钱给陈子平请大夫,这次并没有开口维护陈子桑。好在陈子平年轻,很快好了起来。
这日傍晚,夫妻俩从地里回家,归置好锄头、铲子后。陈清泉去灶房里拿了一个中午没吃完的红薯,坐在房檐的下凳子上,缓缓开口道:
“桑丫头,你哥病好后说啥也不愿去苏夫子那里,可今年学堂里的束修已交,爹的意思是让你去那里,你愿意吗?”
陈清泉说这话时,陈子桑正在一旁拾掇院墙边的柴火。
她一听这话,心中大喜,本以为陈子平忘了此事,这两日还在盘算如何重提这事。
陈子桑心里有几分动容与感激,但不敢表露的过于明显。
她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平静的王秀莲,深呼吸后才开口:“若是哥哥确实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我是愿意的,否则家中交去的束修岂不是浪费了。只是我若去学堂,家中就少一个劳力。”
“每日耽搁半日倒也无妨,你有这份心爹就满意了。再说你哥在家劳力定是比你强些!”陈清泉道。
“女孩子去识得几个字也不算坏事!再说咱家交的那些好东西也不能白交,你哥这个混账东西一点都不长进,桑儿你得给娘把本学回来,不能便宜了那苏夫子。”
王秀莲在一旁也开口,语气有些抱怨,她如今是拿陈子平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爹娘如此说,陈子桑也不再继续推辞,克制住内心的狂喜答应下来。
虽说能去读书是捡陈子平的漏,但也是自己迈出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为节约灯油, 又是一顿红薯晚饭后,王秀莲在饭后便催促着大家熄掉油灯,回到各自屋里早早地上床休息!
陈子桑进屋吹灭桌上的油灯, 一头倒在翻身就会“咯吱,咯吱”响的旧木床上。
她平静的脸隐没在这漆黑夜里。这里的夜晚,外面除了青蛙,蛐蛐儿等各种虫子的叫声,偶尔的狗吠,只剩一片静谧安详。
日日清汤寡水的红薯吃得她最近总感觉眼花,躺在床上边当即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想办法给自己弄点肉来开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