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落长天根本不回应他的话,闪身带着宋曦进了屋子。
雪信峰顶一瞬又变得只剩她一人,清欢捂着眼,压抑了数年的感情在此刻终于如同冲垮堤坝的洪水,泛滥而出。
叫声回荡在林间山谷,惊飞鸟兽。
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两人。
……
苏北飞升后,捞了某处水域的仙君当,而眠花是依她而生的那片土地的地仙。
之前他还当过云将宫的仙灵,司四时云雾布雨,简直比拉磨的驴还忙。
好在这些年飞升者不断,他软磨硬泡某人,才勉强答应将他调来。
此处乃西南边陲,并不是灵气充裕的地方,好在两人并不是多贪婪无厌的性格,相依为伴就可以渡过漫长的岁月。
河畔的小屋就像隐士的家,竹枝掩映,桃花二三,青石为地,白鹤为仆。
一个浑身戴着银饰的少女雷厉风行地从石板小路上走进来,将手上的剑往院中树上一插,大声道:“你是不是得罪小天了。”
“我又怎么他了。”眠花一身短衣,除了挽起的白色长发,和普通渔夫也没什么区别。
“西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那边空了几个村子了,能不能管住啊。”苏北飞升前在长盛当了几百年老祖宗,干什么都有人打下手,成了仙君反而跟个光杆司令似的,什么都得亲力亲为。
她也听过天道之争,却没想过会那么惨淡,数万年的时间,别说人修,三界六道就像一潭死水一样。
“还没解决?”眠花放下手上的渔具,皱眉道。
“你知道什么?”
眠花于是把真魔的事告诉了苏北。
他二人都是行走的典籍类的,不用多解释苏北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说过有办法了的。”眠花有些疑惑,落长天并不是满嘴胡话的人,而且他没必要骗他。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或许当时治好了现在又复发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他拍了拍手,要去换一身衣裳去找人,只是不知他现在在凡间还是天界。
“谁?”本来若有所思的苏北忽然警惕,看向院外的竹枝花圃,那是他们设下的阵法,就算凡人走进来,也只会就这么从旁边绕过去,可现在似乎有人破了几重阵,正在往院子过来。
可他解法憋足,误触了几处,警醒了苏北。
眠花和她对视一眼,手虚空一握,就招来一杆银枪,飞身去了竹林,不一会就拎着一个女孩儿骂骂咧咧走了回来。
“我教过你解法的吧,你这小崽子怎么比你师父还笨。”
“我就是不如师父聪明怎么了!”清欢大声道,一点也不觉得理亏。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眠花一生被人呛,忽然来个人顺着他说话,还有些不知所措。
刚到院中,清欢就摆脱他的爪子,站直了看看苏北又看看眠花,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求祖师和祖师公救救师父!”
这时机正好得有些巧合了,眠花本来就要为真魔的事去找落长天,听了清欢的话更是马不停蹄赶回天界。
清欢说他不在雪信峰,那应该就在天界,可他去到启明宫,里面的仙娥又说他之前就离开了。
无限莲池、上清池,几个他有可能在的地方都找不到人,莫非还在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