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别的。”
“魇魔怎么成的你比我清楚,既然你肯为那女子来深山里找到我们这种人,想必情义也不简单。”他顿了顿,嘴皮蠕动,似乎在喘气:“就是治好了身子,也治不好心,所以……”
从那一身破烂的黑布下伸出一只干瘦黢黑如同烤鸡爪的手,陆行舟看着他手上的小瓶子,撇眉:“这是什么。”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本来是某首情歌的词,可从阿巴思那张干瘪的嘴里用含混不清的语调说出来,就像变成了一句诅咒。
“情蛊吗。”陆行舟反应过来。
“当然……当然,很便宜的,对您这种大人,只需要很小的代价。”阿巴思谄媚甚至有些讨好地说道。
陆行舟听过第一件关于南疆蛊术的事就是与情蛊有关。
说的是哪个世家的小子,去南疆游历时和南疆姑娘相爱在一起,但那姑娘只是个普通人,那修士金丹期五百年的寿数,根本没想过和她认真,可感情笃深时,他稀里糊涂答应了姑娘种情蛊的要求,结果现在变心,自然是自食苦果。
还是那世家的家主亲自出面,才勉强保住了那人的命,不过那南疆姑娘死时,那修士也一道死了。
那是苏北带他们来百花谷的时候说的逸闻,是警告他们别在当地随便勾搭少男少女的,当时他除了觉得蛊术真是可怕,也没放在心上。
他对这种奇怪的偏门术法向来是敬谢不敏,这次若不是找不到别的办法,他也断不会选这种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解也没有把握的方子。
“不用了,只要做好约定的事,你要什么报酬,在陆某力所能及,也不违反天理伦常的情况下,我都许你。”他拒绝道:“前尘断具体要怎么做,要准备什么,你先说清。”
“呼呼……”阿巴思叹了口气,那声音竟像是从他肺里直接出来的:“也没什么难的……”
他将从种蛊到拔蛊所要做的所有事,包括受蛊者每个阶段的所有变化和反应事无巨细,一一讲给陆行舟听。
清欢他们在洞外等了许久,日头都要落下,才看到陆行舟面色难看地从洞中走出来。
“怎么样?”清欢赶紧迎上去。
“回去再说。”
左右今天宋曦没来,他们只是先来打探一番的,清欢看他这模样,知道是有什么事不便当着外人讲,一行人只能先回去。
石鹤鸣将他们送到树屋下面,主动告辞。
陆行舟一瞬间布下结界:“师叔祖一直知道这件事吗?”
苏北看他这激动的反应,笑了笑:“坐下说吧。”
三人上楼,清欢自然也跟着,结果被陆行舟关在了屋外。
“姓陆的!”她气得抓狂,这群所谓的长辈就这么自行其是,好像她还是个不能自理的孩子。
然而不管她在外面怎么抓门,怎么攻击,他俩在屋内谈了一炷香时间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