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非属于“严奕”的个人意志对岩神的恐惧，而是属于人类的、无法被抹去的恐惧本能。

遥远的天际，一点金色的光芒破开晦暗的云层，向下方落去。

而还有数十上百个金色光点，紧随其后。

*

打得起兴的李白刚解决掉梼杌和穷奇，正对着那个庞大到一眼看不到边的阵法研究砍哪里比较好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他有些纳闷儿的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枚巨大的金色陨石，携着尖锐的风啸声破空而去。

李太白：？？？？

那是什么？流星吗？「神乡」也有流星？

正当他疑惑这“流星”怎么有一种他熟悉的力量时，接着又是数十道相同的金色光芒拖着长长的尾巴，掠过黑沉沉的天空。

“原来不是流星，”剑仙忍不住自语，“……是流星雨啊！”

话音刚落，“流星”更多了。

难得说句俏皮话的李太白，突然觉得这场面还挺壮观，想了一下，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期间还顺手砍死了围过来想要干扰他的小怪一二三四号。

「太白，阵法解决了没有？」

特制的对讲机响了，周树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稍微有些失真。

不过这就是个赶制的特殊环境通信器，要求也不能太高。这种东西一般就是能用就行，要求什么无损音质就有点搞笑了。

“正在找薄弱点。”李太白实话实说，“这个好大啊，有天坛那么大了。”

对面的人多少有点沉默，一个阵法就那么大？那确实是够大了。

“这流星真的好大颗，”李太白继续感慨，“之前钟离先生果然没有动真格的。”不然把地球都犁一遍都不够他玩的。

「……」

周树人沉默了。

「李太白你别看那个破流星雨了！我们这夏秋冬三个神全过来了，打也打不死，你快点端了它们复活点！」

李清照的大嗓门远远传进话筒里，威力略有下降，但到底还是传达出了主人的焦急。

听到她的声音，李白又往上飘了飘，垂下眼睛去看半空中悬浮着的阵法。

漆黑的气息中还有着隐隐的金色。在他的感知中，那一抹几不可见的金色光芒，分量却远比他这一路所见的所有怪物和怨力加起来还要重。

“……这东西看起来有点硬啊。”他紧了紧握住剑柄的手，低声说道，“没关系，试一下就知道到底谁更硬了。”

成与不成，试过之后才知道。

说罢，他横剑于身前，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长剑嗡鸣，灵力汹涌。

“与尔同销——”

“万古愁！”

剑光破夜，似是斩落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