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片死寂。
魏皇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李乾,你知道这么多年我的心有多痛吗?脑子里是你背叛我的模样,我早就与你说过,我绝不接受你三妻四妾。”
“我能忍下第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在你一次次的试探之下,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真情?我离开你只是给你机会,可你却强行把我捆绑在你身边,这都是你做的冤孽。”
“你宠幸的章仪妙你知道吗?”魏皇后抚上李乾的唇角,用帕子为他轻轻擦拭着,十分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无比:“她也是我为你安排的,你看,她那双眼睛,是不是像极了我?”
建文帝没有说话,无比平静,似乎对魏皇后的歇斯底里无所在乎,可是他的心在滴血。
他就是如此卑鄙自私,无法忍受她的离开,才会用尽手段将她留下,可是她这样刚烈的性子怎么可能任由他摆布。
他明知没有什么好结果,可他还在强求。
他总觉得自己能弥补,可是这么多年每次看到她的假笑,他都会心痛。
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互相在折磨彼此,可是他又怎会放手。
以至于以前发生的事情,莹儿暗地做的手脚,他都暗地为她清除痕迹善后。
甚至在她给自己的滋补药里下毒时,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喝下去,他仍然寄希望于莹儿的心软……
可惜,他赌错了。
一切都在按照莹儿所谋划的那样发生着,甚至于将太子诱出帝都,都是她一手策划。
这是他欠她的,理应偿还。
无论是什么方式,甚至赔上他的性命或者是守护了一辈子的江山,他都愿意。
李乾将嘴里的血沫咽了下去,为了让自己在有限的清醒时间里口齿清楚,用尽力气抬起胳膊,想要抓住魏皇后的手。
脸色因为用力涨红,脖颈上的青筋凸起。
“莹儿,你恨我吗?或者说,你爱过我吗?”
魏皇后直起身子,防止建文帝触碰到自己,眉眼间全是厌恶与嫌弃,冷冷地开口说道:“李乾,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无爱哪里来的恨?我自然不恨你,我只是在报复你,让你尝尝我曾经的滋味,犹如在地狱中,生不如死!”
就要转身离去,又停住:“我爱过的少年郎早就死在了他迎娶正妻的时候,而不是你。”
说罢,便毫不留恋地离开,犹如她刚刚过来一样,悄无声息。
建文帝用尽全力支起来的手在魏皇后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狠狠砸在了床榻上,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悲哀与苦楚。
紧闭的双眼沁出眼泪,无声地泪珠落在了枕头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他欠她的啊。
脑海里忽然回放起二人的初遇。
少年郎捂住自己被荷包砸住的头,满眼惊艳:“敢问姑娘芳名?”
“哪里来的登徒子,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魏莹是也!”
少女半推半就,掩住内心的小鹿乱撞。
“好个泼辣的女郎!我名李乾!”
大红花烛,喜庆的红色遍布。
娇美的新娘露出一张小脸,迎娶心上人的新郎春风得意。
二人喝着交杯酒。
门外响起稚童的传唱: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
比翼和鸣双凤凰,欲栖金帐满城香。
过去是多么地美好,可惜只能在回忆里追往昔……
徐晚婉睁开眼时,就看到了在她身旁睡着的李恪律。
心下一惊,殿下!殿下怎么没有走?
只是李恪律看起来累极了,眼睫轻颤,吹弹可破的细腻肌肤,薄唇微抿,衣衫微乱,露出漂亮的锁骨。
看起来温润无害,让人很想一吻芳泽。
徐晚婉支起身子,伸手轻轻触碰李恪律的薄唇,软而嫣红。
脸颊羞红一片。
哎呀,殿下怎么这么美。
只是玩弄片刻就要收回,一只大掌忽然搂住徐晚婉纤细的蛮腰,将她整个身子往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