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慈儿!”那虞沣满脸脓包,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不知多久没洗过澡,手指伤口也溃烂了,脸上被泼了热茶,苏醒过来,看到虞慈时,眼睛充满狂喜,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朝虞慈挣扎着爬过去。
“慈儿快救救哥哥吧!哥哥再也受不了了呜呜呜……救救我……”虞沣鼻涕拉丝,哭的又脏又丑,手腕和脚腕还拴着铁链,身上还有鞭痕。
此人正是月澜城城主虞凉龙之长子虞沣,也是虞慈的同胞哥哥,刚刚胡连城就是称呼他为“小舅子”。
他的这个称呼,加上虞沣这个人,让在众的人错愕万分,频频看向虞慈。
虞慈阖眸,呼吸颤抖,努力平静下来,睁开眸子,扶着卷碧的手走向胡连城的方向,因为他哥哥虞沣的脑袋已经被胡连城踩住了,他的脚步又生生停住了:“胡国公,请问我哥哥为何在你处?”
蓝若深也看向胡蕴川,胡蕴川很苦恼抓狂:“他怎么又跑出来了?!我明明和虞慈来之前都把他安顿好了!早知道还不如一块带来了!”
“你自己说吧。”胡连城嫌恶冷酷的踢了踢虞沣,把虞沣踢的吐了血,接着又跟分裂般很温柔和善的对着虞慈一笑:“他身上的伤可不是本公爷造成的,虞二公子,你可别错怪好人。”
虞沣知道胡连城的意思,立刻哭嚎着说起了自己的惨痛经历。
“慈儿快救救哥哥吧!哥哥错了!哥哥不该和你争抢月澜城和虞府!你嫂子高氏卷走了爹留给我和灵儿所有的保命银钱!整整几大箱子啊!我已经废了,寻思不给你添麻烦,趁着看守伺候的人松懈,我跑出来,去高府找你嫂子团聚,谁想,高府的人不让我进去,我偷偷在旁边等着,却看见那高氏贱人拿着爹留给我和你侄子的银子招赘了一个小白脸!还大摆宴席办婚礼!”
“呜呜呜……我气不过混成小厮的模样进去大闹喜宴,问高氏贱人讨要银子,问高老头讨要说法,他们不仅不还我钱,还把我毒打一顿,把我的腿都打折了啊呜呜呜……不给钱也不给我儿子!我还被姓高的老匹夫关了好几个月,靠着胡国公爷才被放出来呜……”
虞慈敏锐的发现问题重点,瞪着美眸,第一次出现凌厉愤怒的神态:“胡大哥和我安排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呢?你跑了,为何他们没给我送信?!”
胡蕴川的心也咯噔一下,蓝若深犀利深邃的看向胡连城。
虞沣眼神躲闪:“我也不知,后来听说都被胡公爷收留了,我也被收留了。”
收留那两个字说的很艰涩,很言不由衷,哀求般看着虞慈。
“哥知道对不起你,可咱们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啊!呜呜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哥死啊!胡国公爷多好的归宿啊你就从了他,救救你哥哥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咱们还是至亲骨肉,呜呜呜,爹死了,娘死了,我要是也死了,你哪有颜面见咱们爹娘?!你只顾着自己好,你对得起我吗?小时候,我宁可自己挨罚,也要爬树给你掏鸟窝找蛋给你补身体!哥背着你哄你睡觉,你都忘了?”
说专业说着,虞沣为了活命,就变成道德绑架了,美化了很多童年行为,诚然,他的确也非一开始就这般德行,他们兄弟两个是有过一段兄友弟亲的和睦时光。
虞慈惨笑两声,抬手阻止胡蕴川过来,自己正色对着胡连城:“请胡国公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哥哥,放过我月澜城的人,虞府的人,您开出任何条件,我都答应您。”
“虞二公子果然快人快语,胡大婿爷还是好好吃你的软饭,旁人的事,你插手别人也未必感激你,你反而好心做了坏事,惹人笑话,对不对?”胡连城可算找到机会,眯着眼奚落胡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