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公子说什么都要来,奴才也没法子……”西顺心虚,但虞慈都把簪子对着喉咙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承担不起啊,东福也不敢硬抢,这位虞主子又病弱的很,比之自家将军病弱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完蛋玩意儿!”胡蕴川忍不住骂人。
虞慈将卷碧屏退在身后,款款上前站在胡蕴川、蓝若深夫夫这边,正对着胡连城。
胡大哥和蓝大哥哥给他造势,他若还立不起来,连说句话表明立场的勇气都没有,还配做人吗?
虞慈面色不变,柔婉含笑,清韵孤标的立在那里,对着胡连城作揖:“胡国公爷,我父亲已经去世,我月澜城再没有接镖的实力,且已经拜在凤唳大将军麾下,我已经接替城主之位,希望您能撤兵收手,化干戈为玉帛。”
然而他放在背后的手,指甲已经嵌入了皮肉里。
胡连城逼死他父亲,把他们虞家毕生的心血几乎打压殆尽,这份耻辱和仇恨,他定要让胡连城也饱尝一番!
胡蕴川见势不妙,怕虞慈出事,刚过去要说话,被蓝若深按下去。
眼神交换时,胡蕴川已经明白蓝若深的用意,虞慈若是能在南省胡氏家主面前抗衡得了,那么月澜城城主之位也坐得稳,得人心,顺利建立自己的地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谁也无法替代,必须靠自己!
胡连城的确面色缓和,但又皱着眉头深深的盯着虞慈那保持作揖的优雅姿势,书卷气淡淡,如同他娘亲手养大的那盆茉莉花般,虽无艳态惊群目,却有清香压九秋。
还是那般出色,但行这个男子礼,他怎么都看不顺眼,他还是更喜欢那一日在月澜城虞府,虞慈对他款款婉转的行的雌男问安礼数。
胡连城轻哼,不怀好意的看着虞慈:“行啊,只要虞二公子发话,本公爷没什么不行的。”
蓝若深拦住胡蕴川:“这么说是我们误会胡国公了?”
“误会不误会不要紧,本公爷也要清理门户,经历今日一事,也算知道了蓝侯爷的能耐,你我二人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但化干戈为玉帛未免太早,蓝侯爷需知,这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爷不像你在老皇帝和小皇帝之间左右逢源。”胡连城别有所指。
胡蕴川心头一紧,握住蓝若深的手。
蓝若深回握住他的手,安抚的揉了揉掌心,拉着胡蕴川坐回主位,莞尔一笑:“殊途同归也好,同道殊途也好,总归你我都是为了自己,请坐。”
胡连城也坐回了座位,丫鬟重新奉茶。
胡连城接过,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在自己对面落座的虞慈,眼珠转动思量着什么。
这时,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飞进来,后头带着数百精兵与蓝若深的私兵呈对战僵持状态。
“南厂探子曹禺道给主子爷请安,奴才救驾来迟,请主子爷赎罪!”待那暗红身影下跪,众人才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竟是个满头华发的童颜太监?!
“赎罪?爷倒要怀疑南厂的主子是否改头换面了!那钦差一来,你飞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几个成了缩头乌龟!爷真金白银养着你们有个屁用?滚!滚回京城泰庙去跟着那个老不死的去吧!”胡连城暴怒低吼,直接把茶杯砸在了太监的头上。
“奴才与海相毫无关系,奴才是太上皇派来保护您的,别无二心。”那太监额头顷时流淌下一行鲜血,却擦也不擦,已经对胡连城的暴戾见怪不怪了,平静的解释后,从袖口掏出两封信,分别交给蓝若深和胡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