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凡回想那时候的自己，也真是小孩子心性，就那么期盼着，眼巴巴的等着宁一来问他。

“可你没有承认啊……”宁一记得当时也确实问他了，可是林子凡并没有说衣服是他的。

“我不敢承认呀。”林子凡苦涩的笑了笑，当时他怎么敢承认。

平时大家都穿校服，但是那时候自己会多带一件衣服放在书包里，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发现宁一爱在体育课上睡觉之后，那件衣服就成了宁一专属。

“你知道吗？其实那件衣服披在你身上好几次了。”

“什么？！”宁一彻底傻眼了，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体育课你经常在教室里睡觉，我就给你披衣服，下课之前再偷偷拿回来，只不过那次……你醒早了。”

林子凡回想起那次，自己从厕所回来，想着该收衣服了，可是一进屋就看到宁一在盯着衣服发呆，宁一竟然提前醒了。

“林子凡……”宁一实在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

“嗯，乖乖别哭，这不算什么。”林子凡对着宁一笑了笑，用最温柔的语气不宽慰着他。

“那时候，你和我说句话我都会开心一整天，你看我一眼，我的心脏就会狂跳。”

尽管宁一只是和自己进行最最普通的交谈，自己也能开心好久，尽管宁一的眼神只是不经意间在自己身上扫过，自己也能乱了心跳。

“记不记得植树节的时候，我们去种树，那时候你和方强一组，你们还在剪刀石头布决定谁去打水的时候……”

“我们的不远处就多了一桶‘没人要的水’？？！那也是你？！”宁一扑到他面前，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他，哭的泣不成声了，林子凡这个混蛋，竟然默默做了那么事情？还不让自己知道？

林子凡笑了笑，轻拍着宁一的后背安抚他……

回想那时候的宁一要可爱死了，和方强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去提水，只能石头剪刀布决定，宁一很会耍赖，由三局两胜变为五局三胜，再变为七局五胜，还是没赢过方强。

方强得意的催着宁一去打水，然后宁一就在不远处“捡”了一桶，美滋滋的完成了任务。

“学校组织远足，你走了一会儿就慢慢落在了队伍最后，其实那时候我也在你旁边，偷偷陪着你，后来方强他们来找你，你们……”

“我们……看到路边的一个老大爷，开着电动三轮车。就都跳了上去，搭顺风车。”

林子凡点了点头，没想到宁一还记得。

“那个老大爷是我花钱雇的，一直跟着我们学校的队伍……”

“……”宁一回想那时候，那个老大爷一直和自己搭话，问这问那，一路慢悠悠的跟在自己身边，当时还以为是哪个退休老大爷见到学生们远足好奇，现在看来那个人根本是在引起自己的注意？！！想让自己上他的车？！

那时候方强他们跑过来找自己的时候，还是方强注意到了这个大爷的三轮车，拼命跟大爷说好话，然后几个人跳了上去，现在想来，哪个无聊的老大爷会护送他们一路，关键还乐呵呵的，当时只以为遇到好心人了。

原来……还是林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