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6章 “但是反过来,(1 / 2)灾厄之源首页

今儿观众都是来聊闲的,都只顾着聊自己的吃自己的,没人理会台上干什么,那唱个教学版都算勤快的 ,原本八句唱立刻就掐一半,开头结尾呛嘁嘞tie走~念白也减词儿。

比如说原词‘拜见相国,相国红光满面身体康健,实乃是我朝之福~’,然后相国得回啊,‘大人谬赞了~’,这是表示个高兴,结果他就来一句‘拜见相国~’手一甩一透袖这段儿就过去了,连对家儿的戏都掐了一段,至少早下班十分钟。

你们话剧,不能这么玩儿吧?”

罗长英一拍大腿:“那肯定不行啊,谁要台上改词儿乱了节奏那不得被导演骂死,而且这名声要传出去,以后就别想干这行了。”

这确实是问题,但事实上,随便改词儿的大部分都是民间团体或者草台班子,真正上大舞台,国家级的剧团,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是反复斟酌,里头并不仅仅是音乐、艺术的问题,话剧团其实也是一样的,罗长英所在的剧团只演经典,还不改词儿,不是因为他们不会改,而是改不得。

实际上民间自营的话剧团,或者一些地方上小剧团,台上临时抓词儿的情况也不少,很多地方上的小角儿,就是靠这个吸引观众二次观演呢——同样的剧,每次来都不一样的词儿,就是让观众老爷看见咱的能耐,他们才能捧啊。

罗长英未必不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她的身份,却不能让她赞同这种事,国其聆家业再大,得运社再怎么红火,那都是民间艺术,尺度是完全不同的。

就只一点就能拿的住罗长英:得运社的段子可以针砭时弊,最起码寒碜寒碜男足那是喜闻乐见,民众呼声,民间舆情,但是罗长英要是说男足一个不字儿,那就是滥用职权,盲目发声,言行不检——她的行政级可没高过国家队,更不要说管着队务的那帮人。

这些事儿,在场的年轻人里大约只有国其聆有所领悟,张琪是个眉眼通透的,学识足够,又有相关专业学习背景,能想到几分深处,其他能有类似眼光的,大概只有邹协和作家俞文石。

党亮的芯儿里是个老妖怪,不能等列,邵琛红地位足够,可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和这种环境格格不入,思维方式的根本不同,让她融入氛围是非常难的——关键是她也选错了入手角度,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对她进入这个环境做指引。

国其聆说的这些,更是和她不在一个世界:话剧的金融性十分弱,和电影、歌曲比起来,毫无存在感,从业者也不光鲜,如果没有其他身份,那邵琛红举办的慈善晚会是绝不会有话剧界人士的。

所以大家都很惊讶,毕竟都是年纪轻轻的,谁也没有去看戏曲的爱好,敬着国其聆也是因为他应个名儿的还是得运影业的少东,自身的影视作品也不少,观众缘很好,私底下在业内名声大致上也是正向的。

党亮并没有就着国其聆已经跑偏了的话题聊开去,而是硬生生的又扯了回来:“所以说嘛,只要有观众就开台。日常还要练功,授徒,还要应付权贵,因此过去的戏子是很累的。这么劳累的工作,大部分艺人只要没有意外,普遍的七十岁。如今八十岁的那些前辈,其实就是从不好的时代长起来的,九十多岁的还有呢,你就说长寿不长寿吧。”

龚萱还是有些不服气:“流行歌曲才有多少年啊,都没有七十年吧。”

俞文石摇了摇头:“倒也不能那么说,流行歌曲不比京剧年轻多少,京剧是乾隆末年地方戏团进京,各大地方戏曲班子为了让权贵们听得懂,融合京城的腔调,才开始有了苗头,等到真正成型,成为完整艺术,差不多要到咸丰年间了,真正名扬天下,那是同光十三绝了,没过几年那朝代就亡了。

宣统退位差不多二十年,就已经有歌后了,当时上海还有歌后排行榜,相当厉害。好像当时有七大歌后,后来因为战争有三个都去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