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脸旦角完全不行，不好看，有棱角且太正了，所以适合生角儿，或者净角儿也行，靠化妆呗。

说到你这儿，你这脸太福贵，生净丑完全不行，选这几样儿无论哪一门都得有至少一半戏上不了台，扮上就难看，净角脸还行，但是你这个身材……我不是说你胖啊，你其实不胖，就是骨架大，那一身衣服套上了你得粗三圈，那没法看了啊。

旦角这一块儿，你也只能扮什么太后啊，娘娘啊，这些。好家伙就您这脸扮上红娘、莺莺，张生打死都不带跳那个墙的。

更不用说穆桂英、樊梨花之类的刀马旦，薛宝钗也不行啊，好家伙寒窑十八年人这样？”

党亮清了清嗓子：“嗯嗯嗯，山野菜，养生。”

张琪对着党亮甩出一把橘子皮：“养生啥养生。光演娘娘还不好，太后也行……多有福啊。不过我不会唱，现学来得及吗？”

党亮一边捡橘子皮一边答她：“就要你不会嘛，一句一句学，不难，老旦拔调门儿的戏不多，快的也不多，再说和老生、花脸搭配的，一般词儿也不多。好学。”

张琪愣了一下：“啊，是老旦吗？不是杨贵妃啥的……是老旦吗？”

国其聆目瞪口呆，硬是被口水把自己也的没说出来话。

党亮也有点弱气了，揉了揉鼻子：“那个……娘娘指的是年纪，不是职称啊。你像杨家将的佘太君，天庭的王母，这是娘娘，太后啥的就直接叫什么什么后，比如说二进宫的李后。

你说那个是妃子，什么杨贵妃，李艳妃，都是姨太太，不是正宫。身份……那差着呢。”

张琪盯着党亮看了一会，一摆头：“我回去查查资料，你尽忽悠我。你那眼神儿跟我二舅忽悠我二舅妈骗钱买酒的时候一模一样。”

国其聆颇为佩服的对着党亮举起一根拇指：“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选她了，这太合适了，太刹头，说打就唠。”

刹头，正经的关外话，形容一个人做事爽快，言出立行不会拖泥带水，大部分关外女性都有这个特点，随着她们年龄的增长，行动力是有着极强的提升的，说打就唠则是另一个接近同义的形容词，是简语，内容是“要说打，咱就打，要说聊聊那就聊聊”，所以说打就唠还暗含这夸赞人勇猛无畏的意思。

不过有的时候，也会被用来暗暗的讽刺人鲁莽，随性，没脑子。

但是张琪很显然没动作，而国其聆是个京城人，他这么说的意思，却不是说张琪行动力好，或者讽刺她鲁莽，而是说她情绪转变得快，控制的好，不是常人所能及。

张琪也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过她虽然也擅长这种你猜我猜的哑谜风格，但并不喜欢，而且和党亮接触几次之后，觉得直率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很多事原本也没有必要那么复杂。

所以她白了一眼国其聆，只是没好气儿的哼了一声，但是也没动：“也行吧，反正没啥事儿，还多学点儿东西。万一以后能用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