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不悦道:“昌勇伯素来豪勇,然而北营如今已然丢了,言下如何夺回,夺不夺的回尚在未知之数,哪来的功可请?”
昌勇伯笑道:“此番我等兵精将勇,兵力更是远远优胜于野人,岂有不能取胜的道理,况且北营也不能算是丢失,不过是一时易手罢了。”
四公子正色说道:“军国大事在此,说什么一时易手,无非是文过饰非的话罢了,如今”
昌勇伯见四公子无论如何不肯松口,便知贾宇如今是必死无疑了,只得叹息道:“既然如此,各兵马准备夺回大营,如今一战,全靠诸位效力了。”这边昌勇伯正为众将领布置任务,暗中派一名心腹报与贾宇,只说“如今救不得贾宇,只得让贾宇到前线戴罪立功。”贾宇知道这是昌勇伯是不忍按照军法将自己斩首,于是让贾宇死于阵前,也算是保留了自己的最后一丝体面。只得含泪答应了。
再说野人这边夺了北营,将北营中的财物军械归置到一处,铎历先让军中先休整一夜,第二天据守北营打算与后方野人合击支援兵马,如此筹划了一夜,铎历正赶着日色刚起出了营帐,只见野人各部兵马正收拾营装,大有返乡之意。铎历忙大叫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如今我们夺下北营,正是大有作为的好时机,你们如今收拾行李包裹是想走吗?是哪个不怕死的传的这样天杀的军令!”
众野人道:“并没有人传什么军令,只不过如今既然已经打了胜仗,又有不少战利品自然是应该回家的时候,如今不做准备只是怕走的时候慌忙。“铎历忙道:“走什么?为何要走,如今这番样子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如今一走了之,岂不是要把刚刚夺下的大营让给触国了吗?”
野人们听了,大笑道:“这大营又没有什么用途,长不了果子,也养不了牲口,触国人既然要,那便给他们了吧。”铎历强压着怒火说道:“是,大营自然没有什么用途,但是我们依仗大营做基础,就能进一步占据触国更多的土地了。”野人们听了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要打触国岂不是要跑到更远的地方,怎么比得上如今这个样子触国人自己跑到我们家门口。”
铎历试图还要争辩一下,又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们把触国灭了吗?”野人们听了更是开怀大笑说道:“驸马想的太过长远了,不说做不做得到,就算做到了,怕是我们都胡子都要白了,儿子孙子也要一把胡子了。”
原来野人生性淳朴,与触国厮杀一来只为了眼前衣食,而来厮杀的本性无处宣泄,几乎不做长远的计划,在野人中谋划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便足可以称得上异类,更不必说像铎历这样谋划灭国的事情。如今野人们听了铎历的计划夺下了大营,只觉得打了胜仗又抢了东西,一股气出了,便有了思乡之心,只等着收拾东西回家。又怎么理会的了铎历所说的种种。
铎历虽然不住的苦劝,但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野人们收拾好了行装一个个离开大营,铎历见势不可变,又恐零散离去遭遇不测,只得组织野人们准备离开。
隆莫见铎历郁郁不快,忙跟上去低声对铎历说道:“非是刚才不愿意为驸马多说几句,只是各部风气如此不可变,倘若我多说几句,恐怕也要在众人面前没了威信。”铎历叹息道:“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以前我只觉得只要多运用兵法就击败触国,甚至灭国取而代之,但是现在看来野人各部仍然有许多不及触国的地方,眼下想要与触国真正的一较长短,恐怕还要回去多下功夫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