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一行走到山路之间,忽然听见喊杀之声,果然有两百余野人朝着辎重部队冲来,“放箭!”四公子一声令下,数百弩箭直冲野人而来,野人们不知那是什么东西,见有弩箭朝自己冲来,便用炁运其护体功法抵挡,岂料一只只弩箭力大势沉,护体功法顿时被击破,野人一支部队瞬间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野人见势不对,立刻掉头逃跑,四公子又令继续射击,野人们在逃跑道路上又留下数十具尸体。
“立功了?这就立功了?”四公子手下之人看着这一地野人的尸体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些在后方运送军需的贵族,要么手段低微上不得战场,要么手段上还过得去,但受不了边疆驻扎的苦寒。这样虽然舒适安全,但自然就和斩首之功无缘了,但就算是前线将士斩首的功绩也并非轻易得到的。而眼下这一地野人的尸体,只要上去割了首级,就是加官进爵的功劳,但眼下四公子手下的人显然还没有分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一队去割去首级,其余人警戒,操作床弩的人记一等功,床弩周围护卫的人记二等功。”四公子骑在马上大声说道。经过四公子这一喊,众人才明白刚才那一切不是梦境,一队人马忙上前割取首级。四公子的命令是将这些野人的首级集体记功,因此也没有争抢首级的必要,尽管功劳分一等二等,但这群野人其实根本没有冲到队伍面前,四公子虽说是护卫床弩,实则一群人只是站着便凭空被记了一功,哪有不愿意的。
四公子一行人马本来一路上死气沉沉,众人知道运送辎重是个没有什么功劳的苦差事,领队的又是个不能练炁之人。因此一路上能跟四公子少说话便少说话,然而等一队割完首级回来之后,一队人的话匣子便突然打开了。
“原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野人啊,看来也没有什么手段可言,都说他们什么刀枪不入,生吃人肉,可今日一见又怎么样呢?还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呼啦啦倒地下一大片,然后就开始往后跑,又呼啦啦倒下一大片。”一个贵族凑到四公子面前说道。说完周围的贵族都大笑起来。
“我记得前几年,桐马大人亲自带兵,也不过是斩首两千余人,一群人几乎要把桐马大人吹到天上去了,什么擎天一柱,国家栋梁,总之怎么肉麻怎么来,倒不像我们四公子,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今日简单一出手,就知道谁才是触国的忠臣。”另一个贵族也凑了过来吹捧道。
四公子心道:“看来这东西在那些小贵族眼里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也是,他们的日子过得苦些,要考虑的事情也多,谁能让他们立功谁能让他们打赢才是他们最看中的。”于是笑道:“这些算什么,日后这几百架床弩全部架设在白云峰上,你们每年杀几个野人还不容易,到时候触国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众贵族听了这些话,纷纷叫好。一行人的氛围顿时被推了上去。
又行了十余里,忽然看到前方百余具触国将士的尸体,为首一具身中十余创,手中的刀已经砍的残破不堪。有人认得禀告四公子说道:“这是白云峰大营的长史!周围除了部分野人之外,都是触国的将士。”
四公子看到这幅场景,明白是长史带兵来接应辎重部队,不了被野人袭击了,野人杀了长史一行人马之后又来袭击自己的部队,只是一个长史为何随身只带了这么少的人马?四公子意识到白云峰上可能出了事情,此时也无法做过多停留,只好把自己的猩红斗笠解了下来,披在长史身上,免得一会找不到众人的尸体。
铎历那边见分派出的人马截杀了白云峰救援的部队,正以为辎重部队已然如瓮中之鳖,却不想自己的人马一瞬之间竟然溃败,死伤如此惨烈。铎历自然不知道床弩的事情,自以为触国这次押运辎重的队伍里面必然有高手在,于是吹响长号,令四下野人不要恋战,抓紧时间放火,尽量多的破坏触国白云峰大营。
然而铎历所率野人来自各部,别部落的野人本就不服铎历指挥,不过是临时供铎历差遣罢了,现在已经杀红了眼,正在恋战之时,岂会因为铎历的命令撤退。铎历见指挥不动,只得自带亲兵离开,留下其他部落的野人如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营中乱打。
白云峰都督带着十余人死战不退,最终力竭炁尽,死于乱军之下。司马身边已然只剩三四个人,且负重伤,司马仰天长叹道:“白云峰大营如今毁于一旦,我岂有面目苟活于世!”于是拔剑正要自刎,忽然数只弩箭飞来,将眼前的野人打的粉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