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歌。”长颜轻轻提醒。
孟毓诚压下自己的烦躁,轻哼了几句国歌,总算没那么烦躁,能够正常的说下去:“姐,我好不容易见义勇为,可是我救不下他,我不懂,为什么要烧死他,为什么烧死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很难受,在哀嚎,在哭,却不妨碍拦着我们去救他。”
“孟毓诚,你救不了他的。他多大的年纪了,今日,他不是坦然赴死,而是带着兴奋去迎接他的新生。这两者的区别很大,你眼里是死,他眼里,不过是痛苦一下,又可以活下去了。你怎么去救呢?你眼中的救,对他而言就是想杀他。无需自责,这是“桃源”的问题,一个离群索居的小部落,很容易衍生出各种你不理解的事情。”
长颜可不会难受,她是最冷静之人,冷静的看完了这一切。
现在,再轻轻的与孟毓诚讲。
“你不理解他们为什么拦着你,为什么要一起哀嚎,一起哭,明明什么伤害都没受,却像火烧在了自己身上一样痛苦。”
长颜凝视着孟毓诚,缓缓道。
“听说过责任分摊吗?”
“这就是责任分摊。他们会不知道这样做会让被烧的人痛苦吗?但如果他痛苦,他们也跟着一起痛苦呢?说的高大尚一些,这叫能感知你的喜怒哀乐,能和你一起笑一起哭。说的好听一点,叫能共情,难听一点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减少自己的愧疚感,增强凝聚力。”
孟毓诚的难受消失了很多,他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惊讶:“怎么能这样做呢?好恐怖?”
“这是一个族群,一百七十一人的小族群,别把他们想的很厉害,也许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这样做可以带来什么,这些规矩不是一日而成,而是天长地久不断演变,怎么利于族群怎么来,怎么让自己好受些,就怎么做。”
长颜也没把这个族群怎么放在眼里,对她而言,都没感觉到什么威胁性。
“孟毓诚,姐姐昨天和你说,等今天的典礼过了就告诉你。”
“姜树方已经是他们的一份子,他故意接近的达林,和达林、约尼等人处成了朋友。”
“我想,他带着一个任务,这和五日后的圣女选拔有关系。也和他们这些腐朽的神灵有关系。而任务的关键就在于我们这些外来者了。”
“大概是把我们杀了,献祭给他们的神灵吧?”
此话一出,孟毓诚浑身发冷,犹如坠入了冰窖一般:“不、不可能吧?”
“你看,国家把你保护的很好,姐姐以前把你保护的也好。听说过古老的部落会有人祭吗?翻翻你的历史书,往前数,活人殉葬的是少数吗?听说过人皮鼓吗?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离群索居的小族群就一定是你想象中的“桃花源”呢?”
“今天没有出现幻觉吧?也没有看见别人的头上开出了花,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大树?”
“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要小看他们的恶,总是会有理由美化的。”
“孟毓诚,他们的食物和果汁是不干净,可不干净的地方不仅仅在于那奇怪的毛,你昨天有幻觉,今天没幻觉,反应过来了吗?他们在食物和果汁中加了能使人致幻的东西,这东西还会使人多梦。”
“今天死了一个人,让我想象,还要死几个人,才能凑足他们的需要的人数,嗯,我和你是必死名单的,严淑姿与她的闺蜜和男友,也应该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