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
夜,22:30。
下过雨,燥热的空气明显变凉了,林青蕊回家洗过澡,坐在阳台米白色的秋千椅看书。
她脚边躺着一条眉毛发白的大耳朵狗,白黑黄三色的小猎犬已经七岁了,岁月使它矫健的身体变成了煤气罐,可却摧残不了心,它的心还是颗宝宝心呢。
一听到外面有车的声音,图图立马站起来,瞪着两只警觉又不爽的大眼睛暗中观察。
林青蕊放下书,摸摸狗头。
图图从湿润的黑鼻子喷出一个音,一扭身,朝楼下奔去,爪子和木地板擦出尖锐的音。
林知无回来了。
还打包了一份西餐厅的冰淇淋,他还记得,女儿爱吃。
林青蕊接过一看,嗯,果然化了。
不论在人前是怎样的大老板,林知无受到过政府表彰,是杰出企业家……可在林青蕊印象中,男人总是缺乏常识的,不能很好地照顾自己。
苏月如在还好,苏月如不在,他穿衣都不知道春夏秋冬。
林青蕊拿出玻璃碗,“爸,化了。”
“哎,怎么化了。”林知无面露懊恼,眼底藏着愧疚,“蕊蕊,你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
“淋……到雨没?”
“淋到了。”
林知无噎住,眼底的愧疚藏不住了,踌躇片刻,解释起来。他今天才知道朋友的儿子从师大附中转到长明一中了,犯了点事,需要找人打招呼,今天就是去办这个的。
林青蕊静静听着,也不打断,等他说完,问道:“哪个叔叔的儿子啊?”
“不是叔叔,是一个老同学。”
“哦,是阿姨。”
林知无僵住。
林青蕊说话的神态很像亡妻,那种冷静又聪明的劲,令人无所遁形,他怕她看出什么。
林青蕊没再追问,冷不丁问道:“爸,你今天开心吗?”
“怎么这么问?”
“你看起来很开心,妈走后,你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
男人沉默了,一句话不说,坐到沙发开始掏烟。图图围着林知无的脚来回打转,最后一屁股躺下,依偎着裤管叹气。
林青蕊蹲过去揉狗头,低笑,“蠢狗,你叹什么气啊。”
轮得到你来叹气?
林青蕊玩着图图滂臭的大耳朵,说道:“爸,我已经长大了,偶尔淋一次雨也没关系的。下次吃饭,别给我带冰淇淋了,从青年路回来少说半小时,肯定会化的。”
林知无点头。
林青蕊又问:“孙叔今天生病了,是怎么回事?”
“流感,说是在医院打点滴。”
“哪个医院,明天我去看看他。”
林知无正准备点烟,神情一动,放下打火机,抚摸女儿的脑袋,“蕊蕊,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苏月如做事便是这样滴水不漏,无论家庭还是事业,都能很好地兼顾,人情往来更是不用说,小到司机保姆的事都考虑得很周全。
她在的时候,他专心在外面做事,从来遇不到磕绊。
想到亡妻,林知无脸上出现深深的痛苦。
林青蕊站起来,轻拍父亲的背,清傲的脸难得出现温和的神情,“爸,都过去了,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