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济仁堂出来后,方远带着苏哈、曾大牛二人,在清远大街上随意找家食铺吃过午饭,又进几间书肆东挑西拣,买了一大摞书,直到将近申时才意兴阑珊地赶回家去。
刚入宅子,解东阳就匆匆跑来说,范鹏范将军午前来过,还带了不少礼物。方远心知老范大概是来祝贺他升职,另外也是恭贺他在宣府安家落户。
他到这个世界以来,认识人不多,范鹏算是其中一个。这人不错,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想着左右没什么事情,不如就趁现在去回访老范。
方远将买来的书放到书房里,打算留着以后慢慢看,增进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又跟张宁儿说了一声,带着苏哈、曾大牛二人,就往范宅行去。临出门前,取些玉如意、金银首饰之类物件作为礼物,祝贺范鹏晋升。听人说,老范小妾比较多,这些东西他估计会用得着。
范宅位置在方宅西北面的另一条街上,相距也就一两里路,方远三人骑马很快就到。范鹏正好在家,听门子禀报说方将军来访,他高兴得立马赶出来迎接。
方远隔着十几步外,就听到范鹏的嚷嚷声:“哎呀,方兄弟,俺上午去看你,碰巧你不在,这下反倒劳烦你来看俺老范了,真当难为情。”
“嘿,我是来拍顶头上司马屁的,哪有让上官先拜望职下的道理。”方远开玩笑道。他知道跟老范这样的粗人,开这样的玩笑无伤大雅,反而拉近彼此距离。
“方兄弟你这可就折煞俺老范咧~”范鹏说是这么说,心下还是很受用。在方远面前,他当然不敢摆什么上官架子。别看范鹏瞧着大大咧咧样子,其实精着呢,要不然也做不到如今位置。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方远身份地位,恐怕他范鹏这辈子拍马也赶不上。所以现在就想着与方远搞好关系,等方远发达了,他也好凭着旧日情分沾点光。
说笑间,两人就进了屋子。方远粗略看看,就觉出范鹏这里是个二进院子,也算挺大,够几十个人居住。但比起自家那个三进院落,还是小了些。其实方远不知道,一般官员军将,想要在宣府置起那么大个宅院,有多不容易。范鹏从军二十多年,又在南山关游击将军这个肥缺上干了好几年,这才能够买得起那么大个院子,养上好几房小妾。不然,光凭一年两百多两银子的俸禄哪够?
范鹏引着方远到东花厅落座,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口道:“方兄弟这次晋升,委实是众望所归。现在整个宣镇边军,方兄弟大名,真个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说得略有点夸张,但大抵也算属实。
方远一连串奇迹般的胜利,确实太过惊人。深井堡前那一仗,以区区两百骑势如破竹般击垮上万叛军,一举平定叛乱,更为宣镇军民津津乐道。坊间更有说书人将方远形容成了天兵天将一般。不过外头这些情况,方远暂时还不怎么了解。他很少出门,在家里也是满脑子盘算着怎么建起自己的强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