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是南洋公司的贸易赚来的利润分成。”
万历帝的目光,随着王衍爵的指点在地图上不停地移动,他担忧地问:“王爱聊,你不是说,这些地方,都有西方人建立的城堡吗?咱们收税,他们不干涉?”
王衍爵心说,来干涉的都被烧死了。
面上,却指着地图上的佛朗机那块地方说:“目前,西方这几个国家正在打仗,他们派不出更多的人手,来南洋这边。
他们的城堡和港口,都是跟当地人租借地方来建设的,他们能租,咱们南洋公司也能租啊,南洋公司也建了港口和交易市场。
南洋公司组织的商品,只在市场内交易,西方人只有银子,他们不进交易市场,就买不到货。”
万历明白了,心想,南洋公司收点税,也不容易啊,还要跟西方人去争抢地盘。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向王衍爵抱怨道:“可恨朝堂一些人,整天喊着要朕撤回税监,王爱聊你说说,朕不收点矿税,怎么维持开销?
这几年,这里灾那里灾的,免税的府县越来越多,没有银子,怎么得了?”
这个事情,舜华早就与王衍爵探讨过了,听见万历帝问他,他便直言道:“陛下,矿税万万不可撤销!”
万历帝在一片反对声中,总算找到了知音,他一撩袍子,在王衍爵面前坐了下来,热切地说:“就是嘛,爱聊快说说,朕要如何反驳他们?”
又叫陈矩:“快给王爱聊端一杯茶来,润润嗓子。”
准备听他的长篇大论。
王衍爵整理了一下思路,才不急不缓地说道:“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地下的矿藏,也属于陛下的,谁要开采,就应该向陛下交税。”
“好!说得好!”万历帝拍掌大笑,“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不止是矿税,就是商税,也要增加,”王衍爵不顾万历帝惊讶的神情,继续说道,“陛下知道西方人,在南洋收税的比例么?”
不待万历帝回答,他就解释道:“三成!当然,这是相对海贸的巨大利润来定的。”
“陛下,税收是维持大明统治的基础,任何偷税漏税的行为,都是在动摇陛下的统治基础,换言之,都是在挖大明的墙角!”
这些话,简直说到万历帝的心里去了,只听王衍爵继续说道:“说回矿税,错误不在收税,而是收税的人!”
万历帝往前倾着身子,双目炯炯地问:“此话何解?”
“陛下可知,您每年收到的那点矿税,只是冰山一角?大部分的税银,都被您派出去的那些税监,收入了私人囊中?”
万历帝望向陈矩,双目要喷出火来:“你这个东厂提督,是怎么当的?”
陈矩吓坏了,王大人,你可真敢说啊,你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吗?
王衍爵见陈矩中枪了,忙为他开脱道:“陛下,这事不怪陈督公,几千税监分部在大明各地,厂卫哪里看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