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中年男人居多，看来年纪轻轻沦落到这个职位上的人并不多。

楼夕算一个，修斯算一个。

自从修斯认定楼夕的鸟会变成怪物，认定楼夕也不太正常之后，就煞有介事的和楼夕保持着相当长一段距离，却又不至于让楼夕离开他的视线。

这会儿，楼夕排在队伍较前方，修长的身形在一群满脸疲惫，面黄肌瘦，腰背都挺不直的清理工中，尤为的显眼。

他穿着黑色的工装外套，袖子推上去，露出的一小节手臂并不结实，细细白白的，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这是他长期握笔绘画的结果，和他人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无害。

黑鸟就站在他的手臂上，在少年面前十分乖顺。

“这鸟一定是装的！”修斯独自咕哝着。

一众又累又饿的清理工，对这一成不变的生活，提不起半点兴趣，偶然偏见那漂亮且神秘的黑鸟，脸上的诧异也是一闪而过，不敢生什么歹念。

因为楼夕现在的身份是负责人，其他负责也人不敢冒然对他出手，因为知道他身上同样持枪。

那位雨衣男人在一众清理工中臭名昭着，却死在了面前少年手里，他们不敢小瞧这看似温和的少年。

六点，整个城市苏醒，开始发出各种声音，说话声，脚步声，交通工具声……

不一会儿，从那些集装箱似的高楼里，涌出一群群准备上班的人。

食堂打开了窗口，没有早餐的热气腾腾，楼夕领到了一块干到表皮裂开的黑麦面包，和用一次性纸杯装着的咖啡。

他离开队伍，站在街道旁，观察着这里的人们，仰头将那黑色液体喝下，干了一晚上的体力活，不饿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在游戏中，已经对尸体见怪不怪了，所以这会儿可以面不改色的在这吃东西。

非常淡的味道，估计是水兑多了。

楼夕看过了，附近就有一家正常的出售食物的商店，只是出售的食物价格非常高，并且门口站着两个强壮的，持枪保安，那架势，像是预防抢银行的。

楼夕面无表情的啃着黑麦面包，他还试图把面包分给风渊，只是风渊紧闭着嘴，拒绝了。

吃完这一天中第一顿也是唯一一顿的楼夕，将一次性纸杯扔进垃圾箱，从智能工牌上查看了自己住处的位置。

因为职务的改变，他的住处也相应的发生了改变，清理工四人一间，共用卫生间。

而负责人则有单独的房间和卫生间，只是面积十分的狭小。

回到住处，楼夕准备先将自己洗漱干净，然后睡一觉，补充好体力。

原本准备变回人形的神，在看到楼夕进洗手间之后，立马打消了念头，扑棱着翅膀就跟了进去。

高傲的站在高处，像个移动探头。

楼夕洗好脸抬头看了他一眼。

整个空间很狭小，根本容不下两个男人，一人一鸟倒还过得去。

但就算黑鸟站的再高，也在楼夕的伸手范围内，没办法，层高就是这么不给面子。

楼夕给他洗了个澡，虽然风渊没说，但楼夕非常确定，这就是风渊跟进来的目的。

鸟身被泡在温水里，楼夕的手指在他身上抚着，像是带电，使他浑身酥酥麻麻。

神明无声呐喊“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