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短一瞬之间,禧瑞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个念头。
每一个都无法排除。
“方才色腾回来禀报,说是那条大黄狗最后跑进了城东赵家。”乌杌沉声回道。
色腾是他们手底下的侍卫,尤其擅长追踪。
英武取了纸条上的消息后就先一步返回了船厂,只留色腾继续盯着。
也是方才不久前,他才回来复命。
“城东赵家?”禧瑞不解,这赵家是什么来头?
英武紧跟着就解释道,“这赵家与咱们黄氏一样,都是以经营船厂为生,只是规模比起咱们来还是大大不如的,且,隐隐有以陈家为首的意思。”
“陈家?”这个名讳甫一入耳,禧瑞倒是有些恍惚。
他们跟这陈家还真是有缘呐,这就又碰上了?
这些年来,禧瑞没少通过钮祜禄氏暗中照拂薛镜,英武自然也是知晓的。
对于陈鑫这个跟薛镜走得极近的人,更是少不了要追查清楚。
这会儿听禧瑞一问,他自然而然就能接上,“落云镇的陈鑫就是这陈家家主的嫡次子,八年前,陈鑫因顶撞其父被外放于落云镇,至今都未曾回归本家。”
仅仅只是因为顶撞就能把儿子丢到外头整整八年?
禧瑞眉头紧皱,很是不愿相信这个,“可能弄清楚其中缘由。”
既然这线索都连到这里了,禧瑞没道理不继续往下查。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至于那个赵家,“派人密切关注着船厂里与赵家传消息的那人,他每日都与什么人往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通通都给我看牢了。”
“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你们需小心行事。”
禧瑞想了想又补充道,“过会儿我会亲自去跟哥哥们解释清楚的。”
毕竟是要在船厂里盯梢,还是跟胤禛他们知会一声,才更方便行事。
“是,奴才等都明白的。”英武与乌杌对视一眼,俱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慎重。
这可是他们跟着主子出门以来,办的第一件事。
且还是涉及到船厂的大事,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禧瑞仔细交代了一番后,很快就离开了客院。
将近初更,院子各处都是忙着点灯的下人。
远远瞧见禧瑞一行人走过,纷纷驻足行礼。
“唉,以前怎么没听说主家还有位格格呀?来得这么突然,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赶着来投靠的吧?”外院洒扫的小丫头都是胤禔等人来了苏州府后,才从当地选进府里来的。
一惯是接触不到什么主子的,对于主家的事就更是无从得知,只能自己瞎琢磨。
“嘘~你可小声点吧,当心被别人听见。”与她一同干活的小丫头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低调一些。
这小丫头的胆子明显要比同伴的小些,直等到禧瑞等人都走远了,才敢继续说,“你没瞧见几位爷对格格的态度吗?就算是来投靠的,那也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你可小心些吧。”
前者闻言倒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似是有些害怕的捂了捂嘴。
而后又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我也没说什么呀,再者说,我做什么要去得罪人家,那可是主家格格,身边都是从京里带来的亲信,我们连她的边儿都碰不上,更别说什么得罪。”
她只是有些羡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