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在他确实是厂里的老人,以及英武那处变故未明的份儿上,禧瑞还是愿意暂且放他一马的。
“多谢姑娘,小老儿再也不敢了,必定吸取今天的教训,日日警醒,绝不再犯。”秦工语气坚定,就差赌咒发誓来表明自己的决心了。
“小七不必忍他,不过是一个工人罢了……”胤禛生怕妹妹因为顾忌厂里而委屈了自己。
他们兄弟几个在隐姓埋名在异地打拼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让家里人受委屈来的。
区区一个秦工而已,即便他再是船厂的老人,胤禛也不会任由他跑到主家头上撒野。
“四哥无需多虑,我可不是一个愿意委曲求全的人。”禧瑞如是说道。
至少,在眼前的这些人里,还没有谁有那个本事,能让她沦落到委曲求全的地步。
“秦工生活不易,暂且放过也是不忍他家中无辜受到牵连。”
“至于其他人嘛……”禧瑞仔仔细细的,把场中间那群被按住的人都给打量了一个遍。
最后才伸手点了两个出来,“这两人就不必留下了,嘴太脏,别带坏了其他人。”
“其余的,四哥看着处置吧。”
被她点出来的那两人,就是最后开口嘲讽的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远胜过其他人。
即便是禧瑞有意要饶了这些人一回,却也不想把这样心思龌龊的人留在自家船厂里。
免得被这一两颗老鼠屎,坏了一整锅粥。
其他的人该怎么处置,胤禛暂且还没想好,只是被禧瑞点出来的那两个倒是更容易些。
“苏全,与这二人解契,然后就丢出去吧。”
这两人比之秦工,那差得可就不止是一丁半点了。
至少在胤禛眼里,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处置起来自然更是痛快。
化名“苏全”的苏培盛忙答应了一句,招呼人来就要把人给带走。
至于解契这点小事,就不用非得当着主子的面进行了。
苏培盛自然会办妥的。
“既然小妹替你求情,那我便暂且放过你这一次。”胤禛冷肃的声音在秦工耳边响起。
眼睁睁看着他捡起地上那张解契书,秦工的情绪是显而易见的激动起来。
“东家……”那可无异于是他的命脉啊。
“这个,就先留在我这里,接下来可就看你表现了。”当着秦工的面,胤禛认真的把解契书给折好,再放进怀里。
“若再有下次……”胤禛语带威胁之意。
秦工连忙回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下回他要是再见到这主家的姑娘,一定绕道走,再也不到她跟前晃悠了。
秦工眼下是被禧瑞给吓破了胆子。
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姑娘。
这哪里还有个姑娘的样子?
偏偏这主家的两位爷也是个不讲规矩的,竟是放任这女娃娃肆意抛头露面,真是全无体统可言了。
只可惜形势比人强,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被人捏住了错处,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暂且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