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冰刃切割，丢入水中，水花四溅。

杜将军看着在水里翻滚的祝安：“说了会出事。”

许久，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又没死。”

更深更深的疼从脑海发出，无形的钝刀割裂脑壳，阵阵黑影，无声的尖叫。

浑身被撕裂切割的错觉。

哀求，哀求，翻滚。

终于。

一声闷敲，黑暗中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温暖的光线漏进来一分，越来越大。

刹那间，疼痛一轻。

“星星姐姐，它好像好怕怕我们诶~”

“它肯定怕我们嘛，它又不认识我们，安安，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妈妈知道会骂我们的。”

明媚的阳光下，破房子里，两个小女孩望着一只受伤的小土狗。

“……妈咪，真的超级大超级大，超级大的城堡，好漂亮，和童话书里的一样，里面全是糖果，还有漂亮的小裙子，还有好多好多漂亮的玫瑰花，可是你们没有来我的梦里，我拿着糖果和裙子还有玫瑰花，到处找你们，要把糖果给星星，漂亮小裙子给星星，玫瑰花给妈妈和妈咪。可是，找了半天，我都没找到你们，我都急哭了。妈咪你喜欢玫瑰花吗?好漂亮好漂亮的玫瑰花，妈咪肯定喜欢对不对，漂亮的妈咪就应该有漂亮的玫瑰花，妈咪肯定会开心的对不对?”

“喜欢喜欢，不过安安，抓住衣服的袖子，把手钻进去好不好。”

“好嘛。”

简陋的房间里，深冬的阳光温暖，长头发女人温柔的帮小女孩穿衣服，女孩在女人怀里暖暖的乖乖的，摇头晃脑。

“吃吧小祖宗，还热乎的。”略凶的女人话里带着宠溺。

“汪汪汪汪汪汪！”叫乐乐的狗狗围着她欢快地转圈。

“安安，安安，你还好吗？你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被砸到，你心脏有不舒服吗?不哭不哭.···…”焦急的星星姐姐，紧紧抱着她，担忧又心疼。

还有一群小伙伴。

下雪了，鹅毛大雪，铺天盖地。

“好了小祖宗，今天五岁生日啦，等着，我给您做大餐去。”

心脏突然一疼。

不要。

余光中妈咪上楼的背影。

不要。

“星星姐姐喜欢跳舞?”

“哇，星星会跳舞，我都没看过。”

“你们知道吗?乐乐也会跳舞的。”

“安安，你别闹我了，如果摇尾巴算跳舞，我承认他会好吧。”

“他这么笨，你说的跳舞是追尾巴转圈圈吗？”

“哇！乐乐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乐乐好聪明啊!”

“乐乐太聪明了吧。”

“那可不，这可是我安安的狗狗。我之前就说了吧，他笨是因为还小，现在长大了，什么都会了吧，哼!”

为什么这么欢快的场景，心脏却莫名止不住地顿顿生疼。

不要。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急促的狗叫声狠狠敲打着心脏。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烈。

终于。

“星星!着火了!”

不要！

翻滚翻滚，心脏抽搐，捂着脑袋只想记忆停下。

偏混乱的世界，还在不断进行。

大火，哭声，喧闹。

火团狠狠落下。

“不怕，我一点也不疼，我去救妈妈妈咪……”

“你，你要好好活着，平平安安的，好好长大。”

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安安。"

“……对不起。”

含泪绝望留恋的眼神，绝望嘶哑无助的狗叫声，茫茫天地间，冰冷的雪花，和浓浓的黑烟……

啊——

“再用个灵币吧。”

“没用，要靠她自己。”

天地骤然一黑，又轻轻亮起。

雪白的白墙，雾蒙蒙的天。

陌生的声音响起。

“真的要收养她吗，她有心脏病。”

“你没听见道士算的，她命中有手足，能给我们带了孩子。”

“没有其他小孩吗，诶呀，从死人堆里活过来的小孩，晦气，我看她先天的心脏病就是命不好。”

“你管她呀，你不想要孩子？”

“……”

“你看她，有病没病和咱有什么关系，孩子生出来不就好了，我看她长的挺乖的，还这么大了，还能帮你干干活减轻负担，我们养她就有恩了，她病发了死了，是她命不好，和我们又没关系，诶，咱收养个这种孩子，学校那边不得觉得咱不错，说不定那个什么就定下咱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