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章出乎预料的老实，就躺在草垫子上，完全没有要起来往外跑的打算。

就是在门开了以后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昨天冷静下来以后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但他一点都不后悔打白玲玲的那几下，就是不知道白玲玲到底死没死。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段时间他被白玲玲这个贱人绊住了脚，一直没找到机会给宋双霜姐弟点颜色看看，没法替自己报仇。

关队长进屋以后看刘章是这副样子，猜到他是认命了。但他并没有直接下结论，还是问了刘章几个问题。

刘章也都认了。

“是我动手打的她，我不后悔，你们带我走吧。我认罪就是了。”

刘章躺在地上直视着关队长。

“行，既然你都承认了，就跟我们走吧。不要试图反抗，那样只会让你的罪更重。”关队长盯着刘章的眼睛，想要看出他有没有说谎。

刘章费力的从地上坐起来

“放心吧我不跑。不过我想单独跟李庆来说几句话，行么？”

从进门开始，李庆来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刘章，两只手紧紧的攥着，他特别想问刘章昨天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一来，就算白玲玲不死，他自己最轻也会被关起来好几年，彻底没有回城的机会了不说，就算以后出来了也找不到城里的工作，八成就是在农村种一辈子地了。

要是白玲玲死了，他甚至有可能吃花生米。

他到底为什么啊！

刘章当然也察觉到了李庆来的视线，这才提出这么个要求。

关队长只当是刘章是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想要跟李庆来交代一下自己的后事，让他给家里带个消息什么的。

对于这要求他还是能满足的。

这屋就是个小仓库，也没有窗户和后门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两个人逃跑。不过该说还是得说两句的。

“可以，但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俩也别想着耍花招，要是被我发现了，我你俩得想好后果。”

关队长看了刘章一眼，又回头看看李庆来，然后就叫上一起来的同事还有齐会计出去了。

门一关上，李庆来就跑到刘章身边给他扶了起来。

“你饿不饿，我兜里还有两个饼子，是我早上刚做的，你吃两口吧。”

从兜里掏出苞米面饼子，李庆来就要喂给刘章吃。但刘章身上的绳子他没敢给松开，怕关队长误会，再罚的更狠。

白玲玲不在，这两顿饭男知青们都是凑合做的。他想着刘章一直没吃饭，就多做了两个。

刘章确实饿的难受，就着李庆来的手吃了两口。

“你昨天怎么那么冲动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以后……”李庆来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后面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他害怕说出来就成真了。

刘章咽下嘴里干巴的饼子，问李庆来知不知道白玲玲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李庆来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出来，摇摇头道

“不知道，来找你之前关队长找我问过话，我听着他说的是重伤，没说死了。”

刘章自嘲似的冷笑一声“真是可惜了，没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