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人啊……

“中兴百武会的盟主，久闻大名了。”

人偶奉上茶水之后，俏如来先是表达了一番对乔松之前被西剑流骗走的关心，随后就得知乔松是将计就计，现在神田京一与夜叉瞳已死，柳生鬼哭已经“改邪归正”的消息。

“……”

在脑子里思考了一下乔松欺骗自己的可能性，俏如来咽了口口水：

“前辈武功果然深不可测。”

不过随后俏如来就感到一阵兴奋，乔松越强如果愿意出山相助，对百武会的帮助就越大！

但在俏如来无比诚恳地提出邀请之后，乔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理由也非常直接：

“我不看好你们的组织，那些群侠凝聚力和忠诚度太差……”

“前辈，我认为这并不是百武会大家的问题。”

“这不是他们的错，但确实是他们的问题，这大概是江湖人的共性吧，武功不高，智慧不高，还一心为中原考虑，结果就是太容易被人影响和裹挟，影响到真正有能力拯救中原的人——比如你父亲现在为什么会被当成叛徒？”

看着俏如来的眼睛，乔松道：

“还是你真的觉得，史艳文之前勾结罗碧，是出卖中原的叛徒？”

俏如来很想说确实如此，但乔松的目光似乎有某种特殊的力量，让他无法做到这一点，他只好移开眼睛。

“总之，我是不会加入百武会的，因为如果他们某一天挡在我面前，说我是叛徒什么的，我会直接动手……我想这个理由应该足够充分了？”

俏如来沉默了一下：

“前辈一路行来，悬壶济世，我相信前辈不会这么做的。”

“你错了，我一路悬壶不代表我是好人，就算我是好人，也不是所有好人都和你父亲一样——史艳文是圣人，我是山人，我愿意救百姓，是因为我愿意，不代表我应当救百姓。”

乔松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

“所以当我愿意杀他们的时候，我也不会因为我救过他们而手软。”

“……俏如来明白前辈的意思了，不过就算前辈不愿出山，俏如来还是感谢前辈为中原所做的一切，待日后事情结束，俏如来一定再正式登门感谢，告辞。”

“登门感谢吗？哈……”

俏如来离开后，乔松摇了摇头：

“临走前还给自己下次来留个由头，看来是没打算彻底放过我啊。”

史艳文俏如来这对父子的性格，乔松确实佩服，不是所有人为了大义都能对自己狠到这种地步的。

但佩服不代表喜欢，他们背上了中原的责任，却不愿意背负对应的权利，被群侠一次次迫害完全可以说是他们自找的。

之所以无论是现在的史艳文还是未来的俏如来，当群侠认为他是叛徒的时候就能把他们打成叛徒，归根到底还是中原的朝廷已经没了，而百武会之类的组织，主要成员都是所谓的群侠。

这帮群侠都是些什么人？

不服管教，任性使气，盟主对他们的束缚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之所以聚集在一起，只不过是希望有一个人能为他们的行为做决定和负责，但这些决定又必须让他们愿意接受的。

看上去无拘无束，实则把每个人的愚蠢、无知和冲动都放大了。

担任过茅山掌门、十佬以及大秦国师的乔松深知群体层面的决策上，要重视大部分人的利益，但不能听从大部分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