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子的身影仿佛凭空出现，雪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回到他的手中。

“北冥子？你果然突破了！”

东皇太一有些咬牙切齿。

他为了防止道家再出一个老聃，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天人两宗分裂，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料，后来哪怕出了庄周之类的天才，也因为得不到人宗的至高心法而一生被卡在众妙之门前难以再进半步。

可现在因为乔松的出现，天人两宗的隔阂被抹消，他当时就猜到北冥子可能能够因此突破，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怎么又是乔松！

“托你的福，去年刚刚击碎众妙之门，踏足至境。”

北冥子手指在雪霁的剑身上轻轻抚过：

“东皇太一，天人两宗的祖师们在九泉之下等你很久了。”

“等等……”

乔松突然有些迟疑地插了一句：

“击碎……众妙之门？”

“呵呵，觉得众妙之门高不可攀吗？若是积累足够，众妙之门不过挥手可破！但这份积累可不是单纯的内力，还有对道的感悟和心性！”

东皇太一嗤笑了一声，

“似你这般不体悟大道，终日米盐茶马的庸人，众妙之门自然是无可撼动。”

以乔松的境界肯定是能见到众妙之门的，之前被数次羞辱，东皇太一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乔松先生不必听他胡说，击碎众妙之门对你而言不过是差一些时间的积累罢了。”

北冥子安慰道。

乔松听着两人的话，看向冥冥中那道弱不禁风的门户，陷入了沉默。

亏他之前还生怕把门弄坏了，每次推都小心翼翼的，觉得门不是要开而是要坏的时候就赶紧收手……

要打碎才能突破那就不要弄一道门啊！

弄一堵墙上面再印一个“拆”字不行吗？

乔松挥手一拳轰在了众妙之门上，“咔嚓”一声的轻响不知是否是乔松的幻听，但乔松自己体内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外界，东皇太一和北冥子还要再分说几句，突然感受到那股突然暴涨的太阳真意，双双震惊地看向乔松。

以乔松为中心，周围的空气居然产生了如日珥般的扭曲。

“这是……突破了？”

北冥子的脸上浮现出不理解的茫然。

东皇太一同样陷入了惊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闪身上前一招聚气成刃劈下——

“你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内力化作一条巨鲲拍下尾鳍，东皇太一只能变招回身抵挡。

“北冥大师应该放他过来的。”

乔松叹了口气，手指一勾，一柄宝剑从远处被召唤而来落入他的手中，赫然是此时本该在晓梦手中的秋骊剑！

“已经好了？”

北冥子眼中闪过几分惊讶，不是说还要拖一会儿……

“意外突破，现在这样就够了。”

看着两人打哑谜，东皇太一本能地感到不妙，而且此时眼前已经是两个与他同为至境的人，哪怕再不甘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该走了。

然而东皇太一却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汝闻地籁而未闻天籁。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

……

无数的篆字浮现，无疑标志着东皇太一早已身处重重陷阱之中。

“什么时候……？”

“当然是刚才，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聊这么久，你以为你这张死人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