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风尘仆仆联袂而来,虽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总司令!”
他们先是正儿八经的喊了一声,然后便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下来,端起水杯喝水。
“你们啊。。。”
中年人无奈的笑着摇头,“要喝水回去喝,现在有紧急指令。”
二人连忙起立,“请总司令指示!”
“将你们所在军区的沿海城市军事接管,实行一级战备状态。”
“临海居民全部紧急撤离,军警协同,力争迅速!”
“是!”
两人风尘仆仆而来,又急匆匆而去。
等他们走后,中年人再次看向沙发上的邵爷,“目前只能如此了,希望不要走到最坏的那一步吧。”
“不会,咳咳咳。。。”
邵爷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至少现在还不会。”
“哦?怎么说?”
中年人听出这话里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邵爷摇摇头,没有解释太多,“目前看来,都是在试探罢了!”
声音语调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中年人和他处了半辈子,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由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
“所以,最终我们会失败吗?”
“不,胜利绝不会属于侵略者!”
“那你怎么。。。”
办公室中陷入长久的沉默,看来邵爷是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
“唉,老兄弟,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才会如此悲观啊!”
中年人心中长叹一声,目光随着邵爷一同看向墙上临时悬挂着的一块屏幕。
屏幕上的画面类似于监控器中的样子,被划分成了许多小格子。
上面大多数是卫星实时成像,也有人手持拍摄的画面和舰艇之上的画面。
他们两人的目光此刻都看向屏幕左上角的一个小格子,那里是驱逐舰的外围过道上监控传来的画面,正有一个人在漫天的炮火的衬托下抽烟。
“嚯,他在这呢!”
中年人不由笑了,每次一看见他,总感觉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格外放松,“刚才那一下可真不赖。”
“是啊,很解气。”
邵爷也笑了,两人好像找到了共同话题,办公室中的气氛又恢复些许轻松。
……
江去病可不知道自己现在被这二人看着,抽完烟勉强支撑身体来到依旧在船舷旁相互对峙的妈祖和波塞冬旁。
近距离看去,这波塞冬长的很像美丽国电影里的那种酒蒙子,胡须拉碴,打着卷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轻佻。
不过裸露在外的体型有一说一是真的没毛病,肌肉虬结,宛如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作品大卫一样。
此刻他也正在转头看向天边那壮阔的一幕,听到江去病靠近的声音,转过头来忽然嗤笑一声,语气嘲弄,
“区区蝼蚁,竟然试图挑战神灵的
威严?”
江去病压根没理会他,抬起头,黑中带棕的眼珠里倒映出天边璀璨的烟火,呓语般喃喃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要是“东风”先生出手的话。。。”
“什么?”
波塞冬粗重的眉头一拧,没理解江去病在说什么。
“没什么,蠢货。”
江去病满脸鄙夷,“让你家侄女过来,老子倒是有几分和她谈谈诗词歌赋的兴趣,你嘛,就算了。”
“噗嗤。。。”
一旁的妈祖忍不住笑出声,她也烦透了眼前这个打又不打,走又不走,且一直色咪咪看向自己的家伙。
要不是顾及到这里离海岸线太近,动起手来破坏太大,她早就想试试这家伙是什么货色了。
此刻听到江去病毫不避讳的当面骂他蠢货,直骂到她心眼里,哪里还忍得住笑?
波塞冬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他侄女便是大名鼎鼎的战争与智慧女神雅典娜!
他曾经在争夺雅典这座城市命名权的时候时候败给了自己的侄女,这已经成了他心中的尖刺,此刻听到江去病再次嘲讽他不如雅典娜,心中哪能不怒?
而这也正是江去病想了半天才找到的一个突破口。
有道是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你不戳到他痛处让他跳脚,难道就让他这么一直搁这站着拖延妈祖?
“砰!!”
三叉戟蓝光流转的戟尖离江去病眉心不过一寸之距,却被一方天青色玉圭阻挡,寸进不得。
江去病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更是一个表情都欠奉。
他虽然此刻虚弱,但身旁站着的可是目前华夏最牛掰的女神,这还有有什么好慌的?
“就这?”
江去病继续嘲讽,摊开双手冲妈祖耸耸肩,“看,他急了。。。”
妈祖掩嘴轻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谁曾想,一击不中之后的波塞冬突然也笑了起来,像是地痞无赖一般倚靠在船舷之上,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不,我不急。”
他晃了晃一脑袋卷毛,撇过头看向高天原的方向,又指了指日月岛所在,笑的得意洋洋,
“该急的是你们。”
江去病心中一沉,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海神。
这家伙能做出在自己亲侄女的神殿之中,当着神像强奸神殿中的侍女,也就是美杜莎,就该想到这家伙的脸皮肯定不是一般的厚。
自己刚才抽烟时想到的小小伎俩并未起到作用。
此时转头望去,只见高天原方向,忽然多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那一枚枚拖着长长浓烟的导弹在他面前仿佛被定格住一般,停滞在半空之中。
而那钻出来的东西已经越聚越多,像是一片幽灵鬼怪大军。
就在江去病看去之际,所有导弹忽然全部掉转个头,指向舰队所在的方位!
而那日月岛的情况更是紧急,瘟疫那白色的身影已经凌驾于整个岛屿的上空,骑马所过之处,充满不祥的白色雾气弥漫,并迅速扩散开去。
“哦豁,”
波塞冬故作惊讶,五指聚拢伸到江去病的眼前再猛然张开,眼中戏谑,
“Boom”
但下一刻,虚空中突然传出一阵细碎的铃铛声。
初听并不真切,却在呼吸之间,已经近在耳畔。
一道青色流光忽然从海面下窜出,一把薅住靠在船舷之上正在装逼的波塞冬满头卷发,随后狠狠一个过肩摔砸入海水之中,溅起丈高的水柱。
同时一个比波塞冬更桀骜上百倍的声音响起。
“谁他妈的让你和我大侄儿老逼老吊的?不知道我是谁吗?”